等东黎定睛一瞧,才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个头却高出自己一些的白衣少年。
少年一身珠白的绸缎长衫套在外面,小臂上的裹腕看得出是习武之人,腰悬玉环,玉环上还挂着一把通身嵌宝的雁翎钢刀。
白衣少年双手背在身后,牵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高头大马,银镫金鞍,白马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马鬃披洒而下,如水银泄地一般。马仗人势,这白马居然也同主人一样一身的桀骜。
少年极为英武的脸庞上隐隐带着一股傲气,正自上而下的瞧着蹲在地上的东黎。仿佛一下子就把衣衫破旧褴褛,小叫花子一般的东黎比进了土里。
好一个白衣白马的少年,看的正在逛集市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少男少女们不住的回头,脖子都快扭歪了。
东黎愣了一愣。赶忙起身答话。“对对,客官要写些什么?”
“信就不用你写了,你去帮我传个口信就行,就在牧流城东的洪升客栈,你愿意吗。”白衫少年一边淡淡的说着一边就掏出一串钱丢了过来,仿佛不容东黎拒绝一样。
被人当成小厮去跑腿倒没什么,可让东黎心里不甘的是,吆喝自己的人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而且还对自己傲气十足的少年。
但是低头看看这一串钱上至少有三十多文的样子,东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忍了下来,算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总比饿肚子的好。
东黎想到这里便没再废话,顺手把钱收好,强努着笑了笑看着白衫少年。
“没问题啊公子,您要给谁传什么话呢。”
“你去洪升客栈的天字丙号房去找一个一脸胡子的中年男人,告诉他就说齐远先走了,让他不要跟着我了,让他回去跟大哥说,逛够了我自然会回去。记下了吗?”
白衣少年一边说着,得意的眼神里不禁流露出一股戏谑的意味。
他原来叫齐远吗?先走?东黎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管他呢,反正有钱挣就好,想到这东黎就赶紧拍着胸脯保证道。
“当然,我都记下了,既然收了你的钱我一定帮你办好,放心吧。”然而东黎并没有注意到白衣少年奇怪的眼神。
那个叫齐远的白衫少年点点头,也不在意东黎是否真的会去帮自己传信,撩起长衫翻身上马。
东黎出于对今天第一位顾客的尊敬,还是将恕不远送的目光投了过去。
可东黎不经意瞄过去的目光却突然呆住了,死死的盯在那个人的长衫下面系着一条一掌宽的黑底金刻的兽头腰带上。
那条腰带用金丝绣着跟当初那个检军校尉腰带上一样的龙形图纹,图纹中的金龙张牙舞爪像是活了一般,而且这样的图纹足足绣了有三个。
东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螭龙三段!
居然这么年轻?
在大洪帝国境内,武艺的高低总共分成十段,段位的高低不但是身份的象征,还决定了习武之人的前程。
武人们是几段就佩戴绣有几条螭龙纹的腰带,久而久之人们介绍自己都说自己是螭龙几段,这也是中原武人的传统。
在上千年的王朝更替和时代变迁中,中原武学的质量好像总是不断的在下降,虽然有学者辩称,是古史对武人的记载过于夸张。
但事实是在当今中原五州之内,能达到螭龙八段的人怕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了,至于螭龙十段,已是百年未见。
而螭龙三段,足以被地方的父母官奉为上宾,要不就是哪个大宗族家供养的门客。
东黎在武学上是个半吊子,但怎么说也是出身世家,原来在家的时候,螭龙三段倒是从来拜访父亲的客人中见过不少,可十五六岁的螭龙三段还真是头一次看见,正常的习武之人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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