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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在城内,你一路跟着我,莫要多言多看”,汪雨极认真地告诫我,我点点头,晓得事关重大,这县城里有官府,有各种那种规矩,有许多有钱有势的家族,这里不是村子里,他们的富贵是从百姓身上榨出来的。

    走了许久,一座巍峨的城门出现了,城墙是极高的,青灰色的砖已经有不少破碎反倒是增加了一份厚重感,似在娓娓诉说这座古城的历史,朱红的大门早已褪色,只有个别的地方依旧鲜艳夺目,让人怀疑是不是曾经有热血抛洒,最高处倒是有块新的牌匾,定州二字在其上。守城的士兵全然不似村民般和善,他们一个个搜查行人的包裹,什么都不想放过,我低着头,汪雨拉着我速速进城。

    入了城便是耀眼的繁华,龚爷时常在我耳畔提起,菱角巷尽头的小店,爆羊肚是多么让人欲罢不能,若是喝酒还得养玉楼的桂花酒,香飘十里,至于湖鲜那就非他们龚家的燕子阁莫属了,整日门前排着长队只为那一口鲜,自然也说过其他的,比如落红阁的春红姑娘多么香,只恨我当时年幼,听着落红阁如此文雅的名字,定是取自“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便日日在阿娘耳边念,阿娘脸上却十分怪异,把我打了一顿,责令我以后不许不乱念诗。

    汪雨和我走的急,我们还指望着在河工出工之前,把吃的送去,好让他们吃顿好的,一路上却隐隐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汪雨听了不解,我心中却炸起惊雷,他们悄悄议论的是天子,周朝的天子似乎出事了!

    我有心想跑的快些,奈何背上竹筐里的饭食不至我们两家的,村人纷纷委托,都是一份份沉甸甸的情谊,我跟汪雨推脱不来,遂走的十分辛苦。

    好不容易到了河口,我们多方打听寻到河工安营的地方,如我们一般前来送饭的人不少,大约都晓得河工极累,而官府提供的伙食却常常缺斤少两。我俩顺利进入营地,开始寻着村里的阿叔阿伯,最后在还是遇见了村里的铁匠徐三叔,带着我们来到西北角,一路上汪雨询问着大家的状况,徐三叔似是有什么话说不出口,我心下一沉。

    最先见到的是汪阿伯,他瘦了许多,但身子骨还硬朗,他惊讶于见到我的到来,汪雨则十分高兴,我看着也高兴,手却止不住的抖,汪家与我家十分亲厚,汪阿伯如今见着我,自然知晓我在担忧什么,若是阿爹平安自然会立刻告知,疏解我的担忧,如今却只字不提,我只盼着是自己想错了,阿爹一切平安。

    我环顾着四周,耐着性子把各家的吃食发到各自手中,眼神却四处寻找,那些村民眼里的复杂我不是看不见,我只当作没看见,我好不容易堆出笑去问汪阿伯,得到的回复令我头脑发昏:鼠疫!

    得了鼠疫,怎么可能是鼠疫?为什么偏偏是鼠疫?

    “我要去找我阿爹!我要去找,去找,我,我阿爹到底在哪?”我用力摇晃着汪阿伯的手,汪雨拉着我让我冷静,呵呵,冷静?我冷静不了!

    “丫头,算了吧,你爹走了,伯伯会照顾你的,你不要去找他了”汪阿伯眼中含泪承诺,我心中却泛不起涟漪,汪雨死拉着我他低语着:“鼠疫治不了的,还会传染”,是了,我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我不知晓阿爹是何时染上鼠疫的,先不说大夫尽力医治能否妙手回春,但是

    人们面对鼠疫早已人人自危,阿爹怎会有一线生机?所以竟是,死了?

    我一路上都在想阿爹有没有累着,饭能否吃饱,晚上睡觉是否有着凉,我唯一不曾想阿爹竟是走了,仅仅半月竟是如此天翻地覆,我恨自己来的太晚,我没办法去想阿爹生前受了什么苦,是不是还在惦记着我与阿弟而苦苦挣扎,想要与病魔抗争,却没有一个人帮他,即使是同村的友人,即使是多年邻里相互扶持的挚友?我想起龚爷告诉我,凡得鼠疫之人,活不过三天,死后需以烈火焚烧。我想着阿爹怕是这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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