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忽然一暗,阳光一下就被某种东西遮挡在外面。屋内的人无论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全都猛然一震,一位坐着的“霍”一声陡然站立起来,提起了脖子向门口看去。整间屋子最淡定的便是躺着的那位。好在马上太阳光又回到了这里,于是乎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门口。
站起来的那人马上就向来人迎过去,刚才一系列动作并无刻画的那样漫长,只是一呼一吸间即已经结束。因此站起来的那人似乎并不是因为骤然黑然让他恐惧站立,只由于他已经料中来人应该值得他站起来迎接,他的动作就此成了短暂而简洁的迎接仪式。
“您可是郭华郭大人?小人是宣阳坊管事。不过想必郭大人不曾见过小人,小人见过郭大人的。”那名管事一大串话接续不断脱口而出,语气多有谄谀。要不是看见了郭华的一个眼神,这位管事想必会滔滔不绝。可怜这位管事连名字都没说出来就被打断了。
郭华皱了皱眉,来这里之后他已经不止一次皱眉,“死人在哪里?”真是上下一气,看门两人的谄媚同现在身前这家伙的语气神态如出一辙。郭华并不厌恶这种谄媚,他皱眉是因为这样的人同这样的话,在无关紧要时他不拒绝,然而对于这桩命案,必定不能给予更多帮助。
那名管事喝骂一声“还不快让开”,此刻在他身后站着的已经是四个人,其中两人赶忙让开,一人喏喏的站在一旁,动了一动发现无所适从,只好又立定身形,一人是不急不慢的让到一旁。
郭华先将一切收在眼中,然后眼光无所阻碍,自然而言就看见了躺着始终不动的那人,以及那人滚落在一旁的头颅。
“郭大人,这里我们都还没动过。郭大人还请放心查案。”跟着郭华迈一步便每每跟进一步的管事说道,末了又补充了一下,指了指刚才不急不忙退到旁边的一人,“这是我们宣阳坊最好的仵作。这里的人全凭大人吩咐。”
郭华没有说话,走到尸体前一大滩血迹的边缘后缓缓蹲下,然后仔细观察着血迹与尸体。郭华忽略了那名管事讨好的话,于是顺便忽略了那位宣阳坊最好的也是最骄傲的仵作。
看了一阵血迹后,郭华突然起身,于是站在他身后也看着血迹的人跟着往后一仰,那位管事“跺跺跺”退后几步,仿佛站起来的不是郭华,而是倒在地上的人。
“说说我们来之前你们调查出了什么?”郭华说道。
“唔,啊,郭大人,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开门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的”,管事指了指那名仵作,“是赵仵作闻到这股味道,他鼻子比我们都灵。”郭华瞥了瞥这位管事。
那名仵作上前一步,“是的郭大人,我来的时候就闻到了,现在因为大门打开,香味已经散去。不过应该是檀香。”
“我也闻见了,早上来的时候。”这时之前木讷站在一旁的那人突然开口说道。
“嗯?你是谁?”郭华上前问道。那人看见郭华腰间晃动的刀柄,开始紧张起来。
“郭大人,他叫何粮,就是他最先发……”管事赶忙接替到。
不过这回他看见郭华瞥过来的目光,于是知趣的闭了嘴。
“你怎么发现的?”这时郭华带来的一个衙役主动帮郭华问了出来。不过明显怀疑的语气让喏喏的人更加喏喏。不过好在这不是他第一遍解释这件事。
“我在掌柜的的这里当了一口铁锅,今天接近晌午我准备好钱来赎回去,敲了半天门都没人,然后我贴近门口想看看,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躺着,虽然光很暗,但还是看见这个人没有头。我就去找管事了。”
郭华先看了眼管事。管事好像不明白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但懂得什么时候说话,于是他点了点头,“是这样的郭大人”。
“血迹上的灰应该就是檀香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