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却有几分不太认同,于是向苏玉解释,“儒家曾有一言,说是‘唯圣人能爱人,能恶人’,此话不对。”
“圣人之道,那是圣人的,若非要以他们的爱憎作为世间对错的绳墨,太过偏颇。”
宁然忽然笑道,“抱歉,可能在这水清月朗的亭中说这些煞了风景,不过若姑娘想明白这首曲子的深意,请容我再说两句。”
“无妨,公子还请继续为小女子解惑”,苏玉表面一笑,心底却真颇有几分好奇和笑意。在这花好月圆的光景下,没想到还真有男子会一本正经的去讨论琴曲,就是迂呆的读书人都知道同她谈风月,这位公子简直比读书人还迂。
不过苏玉也不会介意,今晚正是她休息的时候,本就无聊,更何况她也因这首曲子困惑许久。
“圣人之道,站得太高了,因此看不见人间的喜怒哀惧。人间自然有自己的准则和道义,所以人间的事,对错一直都是模糊的。然而圣人一直想要将这模糊的对错捋清,却不知道世人根本不需要圣人来捋清对错,因为本来对错一直都是分不清的。”宁然深吸一口气,喝了口茶。说了这么一大串,就算他是修士,气息绵长,也不由得一会儿喘不过气来。
等他缓过来就想到了一件事,是不是不小心把自己师父给批斗了一顿?不管了,反正也不会挨板子,宁然苦涩的笑笑。
然后继续对着思索的苏玉说道:“烟水不知人间事,人间事事如水烟。苏玉姑娘,这只是我的见解不同的人对这句话有不同的解法,我只是抛砖引玉,余下的就需要姑娘自己再做思考了。”
“谢过公子”,苏玉起身施了一礼,然后继续对坐,“公子这番话让我恍然大悟,不过这只是你我二人,以后公子对外人可不能轻易议论儒家圣人是非对错,哪怕公子是修行中人,在这大唐长安,也需注意。”从刚才的一番动静中,苏玉也看出了面前的男子是一位修士,而且境界不算低。不过她也不会惊讶,毕竟秦楼时常也有修士来,只不过看对方的年龄应该是来参加大朝试的,不知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她也不便过问。
宁然愕然,他还真没太注意,平时身旁那家伙对圣人没有一点敬畏之心,他也没有,两人说起儒家圣人的时候言语之间一点都不客气,以为没什么。直到苏玉提醒,他才惊了一下,因为他俩接触过圣人,宁然有师父,顾夭之身为剑山掌门公子就更不用说了,在寻常百姓眼中高大莫及的圣人还真没啥,这时才想到人家可是圣人,弯弯手指就可以弹死他的,而且还不是夸张的形容,就是今日那位齐夫子,都不用全力出手,绝对可以一根手指弹死自己。
“多谢姑娘提醒”,宁然抹了抹额头并没有的冷汗,认真回忆,直到确认今天应该没有说二楼那三个人的坏话,才长舒了一口气。
苏玉看到宁然的动作感到有些奇怪,于是连声问宁然怎么了。
宁然尴尬的回道,“没事没事,小事小事”,然后打着哈哈把自己的那份尴尬给掩饰过去了。苏玉看得好笑,早已经将宁然的尴尬神态和强力掩饰收入眼底,面上强忍着笑意,心里暗道这位姓宁的公子还真是个怪人。
“对了,度这首曲的前辈应该是一位女子吧,这种气度倒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宁然混迹大街小巷十多二十年,知道转移话题的方法就是问一个问题,于是果断开口。
“这小女子便不知了,但看曲应该是女子所度,这位前辈当真有林下之风……”,苏玉对这位度曲的前辈十分倾慕,巾帼不让须眉,足以让任何一位女子心神向往。
正当苏玉还要继续说的时候,外面池塘岸上似乎传来了呼声,让她的话语停了下来。
宁然有些无奈,这呼声叫的是他的名字,这里知道他名字的还是男子的也就只有顾夭之一人。
宁然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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