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玉楼起,四面有风来。
相对于只是借了个大朝试名头文试,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大朝试却反而冷清不少。
因为归根结底,这都只能算修士间的事。进一步为仙,退一步为凡,仙凡有别,许多时候甚至比生死相隔还要夸张不少。
儒家学宫相比往日里的死板,多了不少活气,学宫大门往来之人络绎不绝,但相比文试来说,已经少得可怜了。
仙凡不仅有别,世俗百姓眼中高不可攀的山上仙人之中,依然有别,依然有山,就简简单单的十六个字儿,“规矩照旧,房钱里扣,小爷有钱,多少管够。”因此两人今早走得那是一个潇潇洒洒,毫不拖沓。
十二玉楼第二层都已经站了不少人,有好书如好色的老夫子,有气度非凡的大官员,还有出尘不染的老道士。
一位官员看着身旁埋头苦读的老夫子,笑道:“齐夫子腹中渊墨,文载五车,依旧苦读这般,是在看什么呢?莫非是颜如玉?”
一看就知道这位官员和这位名为齐夫子的老夫子不是生人,才开得这般玩笑,当然也只是玩笑。
“颜如玉啊颜如玉”,这位齐夫子依旧沉醉在手捧的书卷之中,听见那位官员的问话下意识的说道。
然后忽然觉得不对劲,瞬间大怒道:“魏老头儿你说啥?这叫好书如好色,是儒家难得的境界,就像道家的无我。”然后一转脸,如同变脸一般,又分外认真的解释,像是在对着学宫学生教诲,“学问学问,不是看了多少书就能做多少学问的,就算将天下的书都读尽了,不去身体力行,该是几两的学问还是几两。”
姓魏的官员其实只有四十来岁的外貌,远远当不得老头儿这一称呼,但实际上却是有七十来岁的年龄了。
那位魏姓官员最喜欢这种死读书之人的呆板,特别是揪着“之乎者也”不放的时候,简直比被调戏的良家小娘子还要逗趣。
于是看见这位齐夫子对一个玩笑这么认真,解释起来称得上尽心尽力,这位姓魏的官员便抬手拍着二楼上的栏杆笑个不停,“君子可欺之以方,你们那位亚圣可是说的不全对,应该是‘亦可罔以其道’,哈……”
齐老夫子气得不行,大怒道:“魏老头儿,在亚圣之下还敢言之非礼?”
“你们儒家不是说不要背后说人暗话、道人长短吗?我可是在面前说的。”说罢又一边抽气一边大笑,“更何况至圣先生不也坦言自己学问为人并非无错吗?更何况是亚圣先生?”
齐老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想把手中的那堆黄金屋抡过去,像平时教训那些朽木难雕的学宫学生一样,也让这个魏老头儿理解什么叫真正意义上的劈头盖脸。但偏偏他又觉得这个家伙说的话没有半点毛病,于是只能干瞪着,心里默念着至圣的“非礼勿动”,一直重复,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动手了。
宁然二人到了白玉楼时,已经有不少人落座在此,中间则是一方木质擂台,占了一楼大堂的绝大部分空间,因此参试人反而显得十分拥挤,不同宗派势力区域之间,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紧密相接。
还好剑山此次只有两个人来,也无宗门长辈陪同,因此不但是在前排,而且也算不上拥挤。
宁然环顾了一下,发现居然有儒家之人,而且君子也是坐在儒家之人那片区域的前排。
此外同时前排的还有道门,还有大河国修士,两位老一辈的人坐在前方,后面的应该就是大河国当代的年轻一辈弟子。除此之外还有蓬莱、瀛洲、方壶、员峤四处海外仙山上的人。
宁然疑惑的向后方看了一眼,扫了一遍,却只看见清远、沉水,甚至清水国人都看见了,也没看见岱屿的座牌。
宁然不由得心里了然,想必是那位师娘对于大唐是失望透到底,前世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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