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之都这么说了,贾政自然不好继续直接要求,更何况人家顾公子还算是客客气气,礼数都是到了的。
贾政道:“自无不可。”说完笑着看向宁然,“不知宁公子认为如何?”
宁然被顾夭之给噎住了。他可没有顾夭之的厚脸皮,而且只是顾夭之推辞一下也无妨,若是他再推回给顾夭之,二人皆是如此,换作谁都不会高兴,更何况是一位刚登榜首的状元郎?
并且人家也是好意而来,虽然在他贾政自己看来不算是屈尊降贵,作为新科状元,也算是平等论交了,他宁然再推辞,估计脾气不好的当场就摔杯拂袖而走了。
于是宁然只好说道:“那便承状元看得起了。”
出了刚才顾夭之的事,宁然也想到,估计不能再叫别人“贾状元”了,就怕说者无意,听着有心。于是宁然也不冠姓在前,虽不合礼,也总比之前那个好多了。
“只是在下才疏学浅,乃是修行中的粗人一个,只能作诗余一段,也就献丑了。”宁然拱手说道。
“无妨,宁公子不是我们这些读书汉,即兴便可,就不定题目”,贾政几人依次附和道,“不过公子若是词做得不好,也当罚酒十分。”
“那便以《江南好》为题目了”,宁然微笑道。
宁然自然不是自己作词了。什么叫信手拈来?自然是已经有的,才叫信手拈来了。更何况宁然并不认为用前世文人的诗词有何不好,毕竟这一世可不是那个世界,自然无人能指责抄袭。
其实宁然在这一瞬间想过了很多,脑海中的画面最终还是停顿在了云山。于是宁然叹了口气,而他眼神中的怅惘,在贾正等人眼里却是在深思,似乎在寻章逐句。此时远处也有不少人看见贾正这边热闹,都凑了过来,围看着宁然。
宁然在叹了一口气后,便脱口念道:“江南好,南国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辊轻尘。忙杀看花人。”
在宁然念完之后,顾夭之便愣住了,心道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不过厉害是厉害了,自己待会儿怎么办?说好的红花绿叶,怎么就换了个位置呢?
周围之人都轰然,瞬间嘈杂起来。毕竟众人都是当科进士,缺的就不是眼力劲儿,自然看得出这首词有多少斤两。
贾正等人也是愣了一会儿,不过却在心里回味。一会儿后,几人不约而同的大声赞叹,“好!真是惊为天上句。”
贾正突然问道:“我等仔细琢磨,句是好句,春是好春,意境也是好意境,只是似乎更有深意在个中?倒似有去国之人,黍离麦秀之感?”
“只是吟咏江南春景,与眼前之景相和而已”,宁然微笑着摇摇头,将一番旧恨离愁放在笑颜中。
末了宁然又抱拳道:“才疏学浅,若有不当之处还望不吝赐教。”
贾正几人笑道:“不敢不敢,至少宁公子这段诗余宁我几人深感折服,简直自愧弗如。想来我们几人中是没有能作出这般好词的了,如若是公子参试,定无我等之事了。我等几人自罚十分。”
几人虽然是读书之人,但均是大唐之人,否则也难以凑到一起。大唐之人,不论出身如何,都是干脆豪爽至极,几人说完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宁然笑道:“诸位过谦了。”
用手擦了一下嘴角后,贾正几人便看向了顾夭之,说道:“顾公子请了。”
围观众人也看向了顾夭之,暗想既然师弟都如此,听闻年少便读完剑山藏书的顾公子应当更不得了。
顾夭之面带笑意,儒雅十分,正是比读书人还读书人。
宁然看向一旁的顾夭之,没有了兴趣再去推顾夭之一把了。
他的心绪因为方才的那首词落到了低处,微眯着双眼,右手搭在案上的神荼,看向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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