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四顾,看不到一个人影,何绿夏影踪不见。我跌跌撞撞地来回寻找,边走边叫道:“何姑娘,你在哪儿?小丫头!你还活着吗?”叫了半晌,无人应答。难道她真的死了?或者是趁乱逃了?
正绝望着,忽听有人有气无力地叫道:“小淫贼,我在这儿。”
我循声过去,见她躺在草丛中,脸色苍白,精神甚是萎靡,我扑过去,一把捉住她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了?”
她忽地脸色通红,斥道:“你这个淫贼!”抬起手来给了我一掌,只是这一掌却毫无力道,不像是打,倒像是抚摸一般,她的手无力地摸了一下我的脸,瞬间垂下,无力地落到身边。
绿夏口角鲜血缓缓流下,我心里一惊,忙握住她的手道:“你受伤了!不要用力,也不要动气。”
她微微气喘着说道:“那,那你自己说,你到底是不是淫贼?”我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快告诉我该怎么办?”
她却不急,只看着我说道:“快说!你是不是个小淫贼?”我拗不过她,只好说道:“好吧好吧,我是,我是,我就是个淫贼。”
我四处寻觅着她的包裹,嘴里嘟囔道:“你到底有没有药啊?”
她咧开嘴,无力地笑了,露出沾满鲜血的牙齿,轻声说道:“小淫贼,这可是你,你自己说的。”说着又吐出一口血来。
我急了,一把抱起她来,说道:“我是天下第一号淫贼采花大盗玉面小郎君,快说药在哪里?不然现在就采了你!”
她身体软软地靠在我怀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眼神有点涣散,她轻声道:“小淫贼,你,你就这么紧张我?”
我忽然面上一热,勉强收敛心神,垂首道:“救死扶伤乃是侠义本分,我怎能眼看着你伤重不治?”她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冷笑连声,说道:“好一个救死扶伤的大侠!”
我不禁有些生气,这人怎么回事,说翻脸就翻脸,一点也不知道好歹。我不想与她计较,只将她抱在怀中,来回地寻找她的包裹。
绿夏低声道:“你现在逃了不是正好,何必救我?等我好了终究是要抓住你,拷问你。”
她说得很对,我是她的犯人,她受伤是我逃命的大好机会,可是,可是,这么年轻的姑娘,我又怎能眼睁睁看她去死?罢了罢了,反正我中毒已深,时日无多,命都保不住了,被她拷问又如何?
我打开她的包袱,里面是些衣物和散碎银两,忽见衣服里裹着个大大的锦囊,似装着些瓶瓶罐罐,我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有大大小小七八个小瓶子,打开一个,里面是红色的药丸,我问她道:“这是什么?可治得了你的伤?”
她闭着眼睛不理,我怒极了,吼道:“玩儿什么玩儿!命都不要了吗?”
她慢慢睁开眼睛,低声道:“不要吼我,我,我伤了五脏肺腑,恐怕,恐怕治不好了。”
我吃了一惊,说道:“怎么,怎么会?那老妖怪打你了?”
绿夏微微摇头道:“你喷了他一脸毒汁,当时他大叫一声,手捂双眼,看样子痛楚非常,你又神志不清地将他紧紧抱住,我趁机背后刺了他一剑,本来以他的绝顶武功,我绝不可能刺中,怎知事有凑巧,他双目不见,又被你缠住,一时不慎,竟被我一击得手。他虽未碰到我,只是我一剑使出全身的力气,老妖怪的劲力顺着我的剑,反震回来,伤到了我,他,他太强了,即使没碰到我,即使这样,也足够要了我的命。”
她忽然笑了,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说道:“好在你也活不长,我们死在一起,也算有个伴儿,不会太寂寞,想想到地下还可以欺负你,真是开心!”
我忽觉眼窝一酸,险险掉下泪来,“不!你不会死的!我一定要救你!这个药是治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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