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溪水潺潺,一条土石大道上,一辆牛车,一路颠簸着自远方缓缓驶来。
牛车很是简陋,上面只是简单的铺着两块木板,没有护栏,中间放有两口黑木箱子。
牛车上共有三人,驾车的是一名模样只有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样子憨头憨脑的,皮肤微黑,个头十分强壮。
坐在牛车左边的是一名老道士,一身蓝色道袍,不知道穿了多少年,可是却清洗得干净整洁。
老道士胡须发白,一头白发梳理成鬓,一丝不苟的,上面插着一枝黑木古簪。
在老道士对面则是一名同样只有十多岁的小男孩,身着粗布青衫,模样小俊,只是脸上皮肤浮现出一股病态的雪白。
那牛车行驶极慢,不时的碾在路边的石块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十分刺耳。
病态男孩皱着眉头,忍不住抱怨着道:“我说道长,我家什么药材没有,你干嘛非要跑到这里来采药。”
小男孩他名叫朱九州,原本乃是一大贵人家的子弟,只因生了重病,才被家里人托付给老道士治病的。
“一方水土一方人,这药也是一样的,我要采的这‘天心草’乃是西北独有,你家根本就没有。”
春风骄阳之下,老道士说话时依旧闭着双眼,脸上发须飞舞,一头白发散发着白银亮光,模样仙风道骨的。
朱九州见了却是暗自撇了撇嘴,这老道士说是给他治病,可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老道士却从来就没有给他把过脉,开过药,还每天带着他东奔西跑的,借口说是采药。
朱九州根本就不相信,在他心里,这老道士跟江湖传说中的那些神棍骗子没什么两样,他还给自己取名为陆一仙,号称是陆地中的一神仙。
陆一仙,这名字一听就是骗子,也不知道他父亲怎么就相信了,还让他给自己看病,他可不相信,那么多名医没有看好的病会被他给瞧好了。
正胡思乱想间,前方驾着牛车的大个男孩突然喊道:“人,道长,河里有人!”
“那呢?”朱九州站起身来,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望去。那牛车行驶颠簸,可他的身体却一晃不晃的,站得极为平稳。
视野中,只见河边乱世浅滩上,一名小男孩泡在水里,一动也不动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朱九州连忙开口道:“道长,河边真有一个人,是个小男孩。”
闭目养神中,陆一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要慌,大奎,你去看下那人死了没有,如果死了,我们就继续赶路。”
大奎恭敬的应了一声,停下牛车,飞快的向着河边跑了过去。
大奎全名叫作童奎,他原本是山里一猎户人家的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因为家里遭了变故,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他父亲见他模样憨傻,吃的又多,就将他带到城里集市上,打算将他卖了换些粮食,后来被陆一仙撞见了,花了三十两银子将他买了下来。
大奎性子虽然憨傻一些,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值不了那么多钱,想来是买他的老道士见他家可怜,所以才给了三十两,因此他心里对陆一仙充满了感激,一路上都对他非常尊敬。
大奎他是山里长大的,河边乱石虽多,可是他只用了几步便跑到了小男孩身前,一把将他从水里捞了起来。
小男孩一身白衣,浓眉大眼的,模样正是被苦海踢下悬崖的叶知秋。
大奎伸手探了探叶知秋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胸口,对着牛车大喊道:“道长,他没死,活的。”
话刚说完,大奎便抗着叶知秋,返回了牛车。
朱九州挪了挪身子,让大奎将叶知秋放在牛板车上。
此时叶知秋全身的,小腹鼓涨如球,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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