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来替本殿写课业。”康之楽嫌弃地看着正卷起袖子搓洗衣服的招娣,酷酷地撂下命令。
“啊?”招娣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他,有些错愕。
“啊什么啊,听不懂本殿的话?”康之楽威胁地盯着她,口气不善。
“我以为你不会再叫我写了。”招娣眼睛看向别处,她其实不喜欢康之楽,巴不得他永远别出现。
“谁给你的蠢念头?”康之楽狐疑地眯起眸子,质问道。
“因为我是胡人啊——”招娣的声音小了下去,她怕被更多的人知道。
“哼,胡人果然都是一群蠢家伙。”康之楽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冷哼声,“让你来你就来,少废话。”
“哦。”招娣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一脸蠢相。”康之楽怎么看她都觉得不顺眼,骂了一句才转身大步走开了。
“你要是聪明就不会要我代笔了。”招娣小声嘀咕道,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康之楽似乎听到她在嘀咕,于是回过头来,却看到招娣又在专心洗衣服了。
国子监内的傍晚冷得让人发抖,招娣的手泡在冷水中,冻得通红,连鼻头都有些红肿。
康之楽皱着眉头,看她卖力地捶打,越发肯定她是个蠢货了。这么冷还要洗衣服,冻死算了。
然而脚步却不知不觉地走近她,在招娣抬起头诧异的目光中,康之楽扔下了几片金叶子:“叫其他人帮你洗,真是蠢死了。”
说完,他大步离开,剩下不明就里的招娣傻傻蹲着,半天忘了反应。
此时京城的另一头,正华灯初上、红粉飘香。燕瘦环肥的姑娘们依靠在勾栏边,挥动罗帕,扭动身躯,娇笑着招呼正匆匆赶来的客人们。
一辆辆或朴素或华丽的马车疾驰而来,停靠在青楼门口。越来越多的人如潮水般涌入各大大小小的青楼。
京城的夜晚才正要开始。
“殿下,这是从天山采摘而来的上饶白眉,有凝神静气的功效。解语特意为殿下泡制的,请殿下一试。”女子低眉顺眸,一双纤纤素手端起茶盏,软语温浓地说道。
“搁在一边吧。”丰神俊朗的男子宽袍广袖,端坐在软垫上,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浓浓贵气,语气却清冷寒凉。
“是。”花解语伸出的手臂在半空中僵住,但马上恢复了常态,依言将茶杯放在康惜赐右手边的矮几上。
“皖南别苑的事如何了?”康惜赐凤眸微垂,浓密纤长的睫毛在高挺的鼻翼两侧洒下淡淡的阴影,遮掩住了眸子里的寒冷与锐利。
花解语柔顺地蹲跪在他的斜后侧,声音温软恬谧,倾城倾国的容颜在烛火下更显得美艳无方,她回禀道:“回殿下,梁柱已被做了手脚,墙体也已开始剥落,待到巡检时,别苑就会支撑不住而变作危房。此事一旦上传到陛下那里,作为监督史的太子殿下定然脱不了干系。”
康惜赐摆弄着手下的棋谱,似漫不经心道:“巡检也快了,切记做得干净利落。”
“解语遵命。”花解语低头,又请示道,“那参与此事的人该如何处置?”
康惜赐抬眸看向她,目光足以让她的心又冷上几分,他启唇,缓缓说道:“斩草除根,还需要本王教你吗?”
花解语心脏一个漏跳,赶紧伏低身子,惶恐道:“解语失言了,解语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好。”康惜赐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毫不留恋地起身,在离去时,扔下了下一道指示,“徐州总常明日会来香江阁,你应该明白该做什么。”
“解语明白。”花解语恭敬柔顺地应道,待香闺门重新合上后,才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美眸划过淡淡的哀伤。
即使知道与他的距离不啻天渊,即使明白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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