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走回康惜赐的身边,和他保持着一臂的距离,抬头看向天空。
过了很久,景如是开口道:“康惜赐,你还没睡着吧?”
“嗯。”
“你在想什么?”景如是又问道。
康惜赐没有回答她。
她也不计较,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在想什么时候能碰上自己人,那样我们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东躲**、餐风饮露了。话说我们算不算是同生共死过了?仔细算来,这好像应该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国子监,我们掉进了墨家机关冢里,大难不死。这一次是遇上匈奴兵,好不容易冲出重围,九死一生。”
“你想说什么?”被她的喋喋不休烦得终于睁开了眼,康惜赐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悦。
“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景如是耸耸肩,她只是害怕这样死寂的夜罢了。
“说完了吗?”康惜赐对她的感想毫无兴趣。
“没有。”景如是装作听不出他的不耐烦,接着说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匈奴兵为何可以悄无声息地绕过关塞,出现在关内?”
康惜赐复又闭眸,没有接她的话。
景如是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滔滔不绝道:“我早就觉得边疆的布防有问题了,根本不该设立止南城、天泉关,因为这两座城池太过偏远,不仅没有天险可守,后勤补给线也过长,一旦遇到战事,很容易就被敌人绕至背后,切断粮草。”
“设立这两座重镇的目的,是为了治理化外之民。”康惜赐也不是真的没有在听,他沉声道。
“可是这个目的并没有达到。”景如是用自己的见解分析道,“开疆拓土固然不易,要守住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领土更是难上加难。并州多少数民族,他们从未真心归属过朝廷。多年来,边疆暴乱频起,为了镇压也为了威赫,朝廷在止南部署了几十万大军。但是我觉得,这样反而适得其反。首先,朝廷对待少数民族的政策就是错误的,不应该将他们视为蛮夷,而应该用文化和情感去同化他们,以暴制暴从来都不是最好的办法。再次,如我刚才所说,止南关地处大平原上的一处山麓位置,它的前后都是草原,易攻难守,若是只为了宣告领土主权,实在有些小题大做。最后,便是全国的军力部署都不合理,根本不应该只在边疆几个重镇和京城屯兵,而应该在各大州县都设立专门的军府,平日操练,一旦爆发战争,也可由近及远地赶赴支援。”
景如是一口气说了很多,这个时空不仅历史有所不同,连地理也因为时空改变而产生了不小的差异,所以她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熟知的历史来推测这场战争的胜负。
在疆域上,大楚可以说是极其辽阔,不仅占据关中,连大草原的很大一部分都划入了国界内。然而,这部分疆土自古又是游牧民族的领地,他们生性自由,不服管束,再加上朝廷的高压政策,多年来都不是太平之地。为了不让领土分裂,金成帝时期始建了止南关,后来历代皇帝不断往止南派遣重兵,渐渐地让这座边塞重镇越来越重要。
可是止南所处的草原位置却是致命伤,根本不可能成为一座固若金汤的守关城池,若是像雁门关、函谷关那样,匈奴大军也不会轻易就能深入关内腹地。
简易地来说,这就好比下棋,只有棋子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连成了一条线,才能阻止对方吃掉自己。可大楚的这盘棋下得太散,毫无章法,很容易就让人一个个围着吃掉。
景如是也曾经纳闷过,就这样的国家还能延续这么久,大概是真的没有强敌吧。
“建立止南关的意义大于用途。朝廷的分兵政策确有不妥,但还不至于如你所说,一无是处。”康惜赐不是完全赞同她的说法,“况且边疆有巢家军镇守,我相信他们。”
“可你别忘了,做主止南的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