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单论气质前者如森林入眼之处一片绿意,后者如河流蜿蜒不知深浅,长衫少女却仍在二人之上,眼波如水,眉黛如山,一人而兼具两种气象,无精打采的眼睛下是一点黑色,那是山水下的墨色。
少女满身书卷气,闻言则翻了个白眼,眼睛下那点黑色随之而动,如同人在翻山,“得了吧,就你一看就是虚火旺盛,精力无处可泄,出门往左转有窑子一间专治你这种春天病,要不便去你家河上游水,保准出来后什么都没了”,少女张口闭口都是窑子,完全辜负了一身文华秀气。
陶桃一只手抓着书本,另一只手往上摸,直到触手一片冰凉,才肯罢休,而后启唇说道:“我这病只有你娘才能治,而且她还不一定能治好。”
“放屁,天下没有我治不好的病”,一阵嘶哑顿挫的中年女声挤了进来,顺道而来的还有戒尺破风的声音,陶桃即使看不见也知道是谁,他把少女的手往前一拉,少女挺配合根本不用丝毫力气,破风声立刻止住。
那是一张与少女极为神似的脸,甚至说几十年华之后,当少女脸上也被皱纹爬满时,她便是这个样子,中年女人英气与匪气具足。
中年女人一把拉开少女,把她护在后面,防贼一般看着陶桃,“你小子来干什么?还敢摸我女儿的手!”
李掌柜看着少年已经渐渐张开的挺拔身姿,回忆记忆里那个恐怖的女人的容貌,再一次确定了以前就已经确定的一件事情,这两个人绝对有血缘关系。
陶桃笑了一下,挤眉弄眼的说道:“伍德生,我这不是来找你看病吗?顺便跟石槿联络联络感情”,
中年女人有个一般男人都不敢取的名字——伍德生,少女有个意境高远偏偏容易被人误解的名字——伍石槿。
伍德生似乎很厌恶陶桃,她的心情如同在大街上猜到了一滩狗屎,偏偏还不能擦去,总之是格外恶心。
伍德生小心翼翼那戒尺抵住陶桃,然后护着女儿一步步往后退,边退边说,“你这滩跟我进来”,看李掌柜也跟着便要踏过门槛,又把戒尺作剑一指,“你这滩给我留在原地!”
李掌柜有些委屈,怎么还有我的事?但他也是个浑人,一边坐在门槛上,一边说道:“老相好翻脸不认人啦,不过没关系,今天我看谁敢进你家医馆”,说完便在门口脱鞋还把脚上已经发黄的御寒足衣脱了下来,迎着阳光抖动,心里一阵嘚瑟,以前就像这样做了,只是自家门店不敢办,这回伍德生欺人太甚,我这是报仇雪恨,戒尺穿空,砸在他后脑勺上。
伍德生让陶桃坐在一张梨花椅上,张开眼睛,陶桃听她话张开眼睛,伍德生皱了皱眉,而后伸出一根小拇指微压陶桃的眼皮,又单手扣在陶桃的脉门上,细细感知,半晌后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个大夫,只能治伤医病,但你这既不是伤也不是病,我治不了。”
陶桃没说话,本来他也没抱太大希望,反而是伍石槿出言问道:“那他这是什么?”
伍德生站起身来,一边用手挤压太阳穴,一边在屋子里踱来踱去,香炉里传来的淡淡涩味与她人走动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别样画卷。
“盖伤由外来,病由内生,归根究底都是气血损失,但你这不一样,眼睛完好无损,血脉畅通,经络更无半点损伤,偏偏却不能视物,想到你那专门接收山上客人的客栈,你眼睛怕是给山上修士所伤,要真是如此我可治不了。”
“为什么?修士伤人难道与常人不同吗?”
伍德生用银质小匙在香炉里添进一点灰褐色膏状固体,原本的涩味变得清凉起来,陶桃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也陡然平复下来。
“修士也是人,但他们掌握的力量确实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他们伤人气血之余还多了许多法力神通,就像志怪野书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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