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蹬蹬蹬”下楼去,蹲在陶桃身边,从腰间的小荷包中取出一瓶药膏,用手指剜了一块,而后轻轻涂抹在陶桃的眼皮上。
一朵粉红柳花欲要逃出手心,结果被粗暴的一把抓住,柳柳蹲在这儿,轻轻晃动拳头说道:“我心情很差,给我老实点!”
之前的妖冶妇人也下楼来,看到现场凄惨的模样,先是惊呼,而后饶有兴致的站在一旁看戏。
柳弗生姗姗来迟,下楼来,守在妹妹身边,看到陶桃流血的双眼后从怀中掏出刻有“务实求命”四个字的毛笔,以虚空为墨,在陶桃额头上写下琥珀色流光般的一个“明”字!一只手按在妹妹的肩膀上,摇摇头,宽慰道:“尽人事知天命!”柳柳没说话,皱着眉望向大堂入口!
背剑少年与老妖怪陆龙都没有现身,好像自从那天出船后便再没有回来过!
年轻公子已经下楼来,牵着二女的柔荑走到陶桃身边,也不在乎柳氏兄妹戒备的眼神,摇摇头说道:“世人愚昧,破财消灾的事情都不懂,他这血劫本着就是一个字‘该’!”
柳弗生不明白对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本能觉得这人不像好人,双手持毛笔于胸前结印,毛笔上流淌道道如水般琥珀色剑光,气意昭昭,书生执笔即持剑!
柳柳舒展之前一直皱着的眉头,拿眼望向邪龙氏年轻公子,冷漠却隐有笑意,年轻公子被她看得有些局促,他感觉有些不妙!
“邪龙,接下来你敢不敢给自己算一卦?就算算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艘船!”柳柳嘴角牵扯神秘笑意,眼神澄澈,仿佛已经望穿了因果天机,便如仙人坐山而观溪流。
年轻公子白衣瞬间便被汗水渗透,原本澄澈的漆黑双眼隐隐为迷雾所迷,手一抖,长袖中掉出两枚青玉算筹,上面刻着两个绿豆般大小的凶字。
“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按正常时间线进行,为何骤然杀劫加身?”他为自己又算了一命,卦象为大凶,出现在脑海的灵言正是愚人妄自尊,笑语招杀劫!
他每日晨起都给自己算一命,今天也不例外,是小吉,更有灵言曰,神人坐山头,谈笑观虎斗。
邪龙氏与麻家皆以算数称于世,后者靠的是渊博家学以及家里一座算渊,前者的依靠则是血脉里传承的一道神通——盗天机,他们是时光之海的拾贝者,能够采摘光阴,他今天算命之后便已经采摘了一天时光,可以说他今晨时便已经看到了今天将发生所有的一切,自然也知道这小鬼的血劫,所有的人都在应该在的地方,都做着自己所看到的事情,那这个小女孩的话怎么会与时光里看到的不一样?
为什么?究竟是哪里出了偏差?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柳柳出言说道:“在算数上邪龙氏始终不如麻家,稍有地位的人都不会请你家算命,便是因为麻家算命而不信命,走的是大道,而你邪龙氏是靠着血脉走捷径小道,纵使有少数人远见卓识想到过远古邪龙到现在也族群消亡只剩血脉流传,也因种种原因,不,主要是害怕,害怕失去神通而一直驻足不前,又怎能及得上发誓为天地大道众生人人占卜未来的布衣麻家!”
年轻公子失魂落魄,神情恍惚,一颗道心昏昏若丧,邪龙氏的地位一直尴尬无比在诸龙氏中是垫底的存在,天机算术上还有麻家这座大山狠狠压着,如今直接被一个小姑娘指出了缘由,鬼使神差下年轻公子顺着小姑娘的视线望向舱门处,那里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突然豁然开朗,一切都捋清了!
神情恍惚间,年轻公子看到了一条波光淋漓的河,自己那位败给麻家心丧自杀的祖父正站在河的另一边,而他自己一只脚也已经站在河水里。
这诡异的异象让他想起了祖父生前说过的话,那还是自己第一次觉醒血脉,头一回触摸时光之河,当时看到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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