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和尚听她语气极是无可奈何而又充满了绝望之感,心中也不知什么感觉,沉声道:“你说吧,什么事?”他自跟师父出道江湖以来,唯一目的就是要颠覆少林派的形象,故此行事极是叛逆,无所不为,但正因为如此,为人处事便无形之中比之平常更见豁达坦率无拘无束得多,可是在面对这个涉世不深的少女时,他竟然有种前所未有后所不想有的压抑沉甸,以致内心上极是困惑犯疑。
陆芳华无奈的望着自己的双腿,沉声说道:“大师,想来你也知道我是青海‘孔雀堂’的弟子,可是你可能不知道我这次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事,是不是?”不通和尚摸着后脑嘿嘿一笑,道:“洒家还真不知道。”陆芳华面上注满痛苦之色,微微说道:“那你听说过我们‘孔雀堂’发生了什么事吗?说来好难过好伤心。那就是我们‘孔雀堂’的镇堂宝典《九件衣》忽然被举棺人人盗走,再后来我们的师父又突然失踪,也有人说师父是被人害死了。”说到这里,眼中已溢满泪水,微微抽噎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于是我们‘孔雀堂’的弟子便深入江湖四处查访,一面追寻《九件衣》的下落,一面又探访师父的行踪,看她老人家到底是被人害了还是另有因由。哪知道有一日,我们的一个师姐竟然无意中发现了几个本门的孔雀图腾,指引着我们前去山西太原。这图腾原是一个孔雀翎的标志,在我们‘孔雀堂’那是极其隐秘之事,外人绝难知晓。所以我们猜想,这事定然是与师父的行踪有关,但不管如何,去了太原也就一切真相大白了。”说到这里时,她神情之中又变得极其的崇敬和期待,就仿佛已经亲眼看到了师父的音容笑貌般喜悦。
不通和尚不觉也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师父,心中甚是酸然,唏嘘的慨叹几声,对陆芳华说道:“丫头,我们素不相识,你竟然将你师门的秘密说与我这样一个陌生和尚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事,难道你不担心不害怕吗?”陆芳华一怔,显然并未想到这一点,随即摇头微笑道:“我不怕,你是好人,我干嘛要怕呢?”不通和尚每时率性而为,难免会惹人厌烦,从不曾听到有人说他好话,更别提是否好人,此时从陆芳华口中听来,也不知是怎么一个感觉,口中酸涩的道:“你怎么认为我是好人呢?”
陆芳华抬头望着他,清澈澄明的目光中毫无杂念,想了一下,才天真的说道:“你都可以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自然不是坏人而是好人了!”
不通和尚救她的本意,当然并非她口中所说的“好人”,而在陆芳华心中,只以为肯救她于危难的人就是好人,全然没有想到“人与人”之间是有表面居心的。她从小长这么大,生活的圈子无非只是师父师姐师妹之间,自然少了诸多世间险恶感受,她能有这种想法当然情有可源。
庆幸不通和尚只是一个居于正邪之间的人,否则以陆芳华的天真无邪的心性,就是被人卖了,还得乐呵呵的帮人家数银票。
不通和尚内心上却也因为她的话尽起波澜,一种被人“肯定”的代价换来的是心灵上从所未有的轻松和舒坦,已然让他意识到一个人多做些有利于别人的好事,原来是多么的快乐,这种感觉要远比任何时候任何事情所遗留的感触更为直接和深刻,更别说多少年来他要为师门出一出那沉冤未昭的恶气了。
陆芳华望着他微微一诧,轻微道:“大师,你怎么啦?”不通和尚回过神来,嘿嘿一笑,道:“没什么。不过你以后绝不可以从表面来认定一个人好坏,因为坏人总是隐藏得很深,很难让人发现的。”陆芳华道:“哦!是这样。谢谢大师,我知道了。”心中还是有些犯糊,暗想:“那什么叫隐藏?难道就是躲在暗处的人吗?”不通和尚又道:“丫头,你叫我帮你做一件事,是不是想要我代你去太原?”
陆芳华点点头,神色又黯然抖落,叹道:“大师,你真聪明,一想就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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