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大师”声音极是短促细微,似鬼掐喉咙一般。
门“吱呀”一响,不通和尚窜了进来,惊声道:“丫头,怎么啦?”陆芳华带着哭腔道:“大师,我我的毒又发作了。”不通和尚急忙上前把了她的脉搏,但觉忽快忽慢忽强忽弱,杂乱无章,不觉眉头一蹙,心中惊道:“这唐毒聚而繁衍,只怕以压制之法也撑不了多久,看来我得想法找人医治。”
陆芳华忽然惊道:“大师你的手怎么怎么?你也中了唐毒?”不通和尚刚才一急之下,为她把脉时竟忘了掩饰自己中毒的右手也是毒黑毒黑的,刚好被陆芳华看到了。
不通和尚故作轻松的道:“这叫幕后黑手嘛,没事没事!”一边又施以内力为她逼毒,虽然这毒逼不出体内,但能够压制一刻便是一刻。
陆芳华难过的道:“我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中毒的。”她说着话,气息极是维艰,脸上隐现的淡绿之色在不通和尚内力压制下又退了回去。不通和尚嘿嘿一笑,道:“没什么大不了。你得记着,情绪千万不可激动,否则毒性会更快发作。”陆芳华小声应道:“嗯”不通和尚转身走出门外,将昨晚那小二唤了过来,凶巴巴的道:“你怕啥啊?洒家又不割你舌根子。快去给洒家弄辆马车来,洒家得急着赶路呢!”店小二垂眉低目,抖抖嗦嗦的道:“那个那个”不通和尚好怒道:“那个那个什么啊?还不快去,惹恼了洒家,洒家不剥你的皮才怪。”店小二只吓得双腿发软,灰白着脸道:“不是不是,大师您有所不知,这城里城外的马车马匹都叫官家给征用了。”不通和尚怪眼一翻,疑惑道:“有这等事?”
小二道:“小的绝无虚言。”不通和尚道:“那驴车总有吧?”小二道:“驴车有有是有,只怕只怕不多。”不通和尚喝道:“说话别给洒家吞吞吞吐吐的,快去找找看。”小二如得豁免令一般,一溜烟的三步并着两步跑了去。不通和尚望着他的背影,骂道:“他佛爷的,洒家有那么怕人吗?”
陆芳华“扑哧”的笑了出来,弱弱的说道:“你这么凶巴巴的,别人自然怕你了。”不通和尚摸了摸光头,憨笑道:“其实也不用怕嘛,他若是理直气壮些,洒家也就凶不起来了。”顿了一下,又道:“丫头,你怕不怕洒家这么凶?”陆芳华微微点头道:“怕,有些怕。”
这时,那小二呆拉着脑袋转了回来,神情极是畏怕,象做错了事的孩子般说道:“大师,那个没有找到驴车!”大约是在回来的路上把这句话反复的练了无数遍,一说出来也顺溜多了。
不通和尚本要发怒,不觉瞧了一眼陆芳华一副怕弱浮云的神色,便还是忍了下来,从身上东摸西摸的掏出二两碎银抛给小二说道:“洒家不亏待你,拿去喝碗酒压压惊吧!”小二受宠若惊道:“哎呀,这个这个怎么敢要”瞧着不通和尚不爽的神色,只得胆颤心惊的接了。
不通和尚哈哈笑道:“做人别一副勾肩驼背胆小怕事的模样,要挺起腰杆理直气壮,这样才象个人样,就是瞧着也爽目。”小二一连价的点头道:“大师说的是,大师说的是!”习惯性的弓下腰来,随即又直起身来,形象极是别扭。
陆芳华摇头苦笑,心道:“这和尚当真是古怪,却不知是什么来历?又为什么要救我呢?”望着不通和尚一副愁眉苦脸,微声说道:“大师,找不到马车就算了。我这毒解不了,也只有听天由命了,何来要劳你如此费心呢?”不通和尚道:“小丫头怎能这么悲观?”陆芳华叹道:“那又能怎么样?”不通和尚道:“凭洒家的内力,总能制得住你的毒不发作,等找到唐门的人不就有救了嘛!”陆芳华道:“想是这样想,但我可总不能靠你天天来为我输入真气啊?我看算了吧,昨晚谢谢你相救,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又如何这么好心要救我呢?”她的意思本来是说,我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天天和你一个和尚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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