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琴声起时甚为婉转悠和,就像清风月夜里的莫愁湖,感觉宁静致远。但蓦地里忽然一道破漏如沙的笛声横空响起,仿佛毫不犹豫的要将那一片灯风渔火完全打碎。
这正是七少爷的《鬼哭狼嚎》,琴声悠远,笛声尖锐,两种孑然不同的声音纠结在一起,竟像两条看不见的蛟龙在半空中飞舞盘旋。随着夜色冷动,温婉的琴声已变成一片铿锵,大有擎天杀伐之意,而那鬼哭狼嚎的笛声更见刺心眩目。随着两方较量,两道音声就好比两大高手在以内力比拼。
众人听着也不知怎么回事,初始听时只觉有如心头鹿撞,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觉体内血脉贲张,头晕脑涨,功力弱者便已满脸痛红,弃刀倒地抱头痛滚,哀嚎不已。
这一突变,令场中群雄无不惶然大惊。
张纪暗叫一声不好,正待发作,突地“铮”的一声响,琴音陡然静止,笛声骤停,霎时四下里一片死一般的静寂,就是连地上翻滚挣扎之人也不再动弹。
只这一瞬间,多数人连忙撕衣裂帛塞住耳孔,以防这鬼惑般的琴音和笛声再起,但人人心中却是茫然惊骇,不知这奏琴者和吹笛者是何方神圣,竟以比拼之力还能以琴声伤人,可见这双方的内力修为确实不为凡响。
可是这琴声来得好怪,起之何处,止之何方,却谁也不知,仿如天外来音,又似地狱鬼声,使得场中原本混杂的气氛突然变得无比的冷烈邪异。
萧延宗暗自惊疑,萧贵悄声道:“主子,可听出是谁赢了?瑶姑娘应该没事吧?”萧延宗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但脸上满见忧心之色。
就在众人纷纷疑惑惶然之际,只听苍穹中传来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缓缓说道:“哥哥,你没事吧?”萧贵不觉惊喜道:“是瑶姑娘,瑶姑娘没事!”
只见黑暗中人影忽闪,十个黑衣裘装大汉从院墙外飞越而入,个个雄狮一般威猛,手执弯刀,背悬弓箭,其装束竟如萧延宗手下那契丹十骑一般无二。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十人是契丹人无疑,顿时人人大吸冷气,想起那契丹十骑出神入化的箭法,彼敌未除,此时敌方又添生力,不免心中惴惴。其实全场群雄逾千,若是大伙儿齐心协力一拥而上,区区这二十几名契丹人又何足为惧。只是这些江湖草莽,素来谋事都以自身利益为重,眼见拿性命相搏的事,自然人人抱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心思,行动起来就未免畏首畏尾拖泥带水,谁也不肯真心出力,就是张纪欲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之策,只怕也是枉然。
所以众人眼见突然之间又来了十个契丹神射手,且兼刚才那高深莫测的奏琴吹笛之人还未出现,不由得都有些恐惧起来,人人都道:“也不知奏琴吹笛的是谁?就刚才所见,此人必有来头。taa的,今儿龙腾虎跃,要是在这白白的丢了性命,岂不是大大的不划算?”
这么一想,圈内的人便又往外后退了几步,生怕契丹人待会拚命起来张弓一顿乱射,自己便要首先遭殃。岂知这一退,就稍稍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反而更有利于对方射箭,若是近身肉搏,就是契丹人神射之术再利害,那也就难以施展。只是众人紧张之下,却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利害。
那十个契丹汉子昂然而入,各就各位,便面外背内围成一圈,张弓执箭,严阵以待。随后又见四个白衣女子临空掠影,飘忽而至,轻巧的落入圈中。其中一个少女忽然一个翻身,面上背下的往后仰倒,腰部如柳渐渐弯曲,待至伸出双手着地,这样一来,这少女整个人便拱成了一张“人”桌,身形姿势极为缦妙优美,赏心悦目。
众人无不疑异,紧张的盯着这十男四女,也不知他们弄些什么奇妙玄虚。他们还没回神过来,但觉一股幽香扑鼻,又见半空中一道白华漫漫,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从天而降,手抱一只精巧奇异的瑶琴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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