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半步。
李继迁呆立当地,胸口起伏,气息喘急,脸色一片灰白,惊惶之中不由脱口赞道:“果然好箭法!”气势却已然怯了,随即又一摆手,道:“神骑射手,果是名不虚传,佩服佩服!”逐翻身上马,掉头就走,走了几步,忽又回头大声道:“萧延宗,今日我只带了刀手,如有箭队,岂会败于你手下,他日必报此辱!”萧延宗哈哈大笑,道:“萧某定当奉陪!”心中却想道:“这人果然也不失为一条好汉,只是少了一分横山独有的霸气。有传言说他儿子李德明英雄了得,却不知是真是假?!”
此时大雨渐已消停,雾气弥漫山间,风云变幻,只是偶尔有细小的雨丝如牛毛一般飘忽,轻柔入怀,让人遍生寒意。
武琼花回想着刚才契丹人出神入化的箭法,惊叹不已,肃然道:“素闻辽人精骑神射,如今一见,果是不同凡响。难怪宋辽交战,百万大军,面对契丹铁骑,几战几败。看来我宋军要胜辽人,只怕也得象这十一人一般配合无间,举国一心,众志成城,方能克胜。”
左明月神色却是有些奇怪,沉默片刻,说道:“这萧延宗我听说在辽国是排名第一条的好汉,咱们何不上前结交结交?”武琼花望着他的脸,不由一愣。左明月淡然一笑,道:“宋辽有什么仇恨,那也只是国家之事,我们交的无非是江湖豪杰,又有何不可?未必武兄有所顾虑?所道千古英雄惜名将,如若错过,岂不可惜?”他这话并非自诩英雄,而是惺惺相惜之意。
其实左明月心中自也有一番盘算,他既要力图匡复大周帝国,除了本身的力量,自然需要多方势力来支持,如若今日结交了这个号称辽国第一好汉的萧延宗,无论日后可不可以利用其人,那也总是利大于蔽,就算不为所用,但起码也不会是成为敌人。
武琼花自然不知左明月心中所想,他虽也极其敬重英雄好汉,但起先初次见到这萧延宗时,听了左明月借他“玉飞天”的一番言论,这时想到若和一个举国仇视的契丹人结交,说不得日后真会为国人所不齿,更甚弄得身败名裂,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自是可想而知。只是他却不明白,左明月怎么会有这种奇怪而荒唐的想法呢?
武琼花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每到这个时候,他总会想起温柔的温柔,不免踌躇和顾虑,远远没有了少年时初闯江湖的那种率性果断。
有人说温柔乡里,英雄之冢,到底是不是这样呢?这也许也只有武琼花自己心里清楚了。
突然听那萧延宗朗声说道:“好一句千古英雄惜名将!想必阁下便是鼎鼎大名‘明月照三江’的左明月了?”他虽是契丹人,但汉话却说得极是顺畅。
左明月不觉一怔,随即抱拳拱手,微微一笑道:“在下正是左明月,惊闻萧延宗乃契丹第一条好汉,果然名不虚传!”萧延宗哈哈一笑,抱拳还礼道:“左兄言重,无非徒有虚名罢了!”望了武琼花,又满脸敬佩之色的朗声道:“两年前,千里走单骑,孤身一人追杀七大高手的那个人便是你了。”姒小敏闪身出来,笑道:“不错,当年一剑穿七雄的武琼花就是他了!”这“一剑穿七雄”的由头是她说出来的,自觉得意,望着武琼花暧昧得不行。
萧延宗笑道:“哈哈,一剑穿七雄,了不起!了不起!正是‘明月照三江,末路有琼花’,南朝两大高手,今日得以一见,真是大快人心,该当痛饮三大杯才是!”
武琼花心中大是惊奇,听萧延宗话中所言之意,似乎他竟是认识自己一般,不由一诧,随即谦声说道:“高手之称却是不敢,倒是阁下之神技惊人,实是令人佩服不已!”萧延宗道:“哪里哪里。二位如不嫌弃,咱们痛饮几杯,如何?”
左明月怕武琼花心有不愿加以拒绝,连忙笑道:“好,萧延宗果然豪爽。若然我们拒绝,未免显得太过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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