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却还是足够,所以一路行来,也不甚急。
这一日傍晚,残阳映翠,暮色苍蔼,晚霞灿美之中却平添了一份凄凉。
四人来到一个叫做千里坪的镇甸,镇里街道明了,清房简舍,但地处前往四川的唯径之路,故此商家贾里多有通行驻歇,反倒让镇子浅显繁迹。
四人来到千里坪的时候,天色已黑了下来。他们决定在此地打尖留宿,于是寻了一家比较大的客栈,要了三间客房住宿下来。武琼花和左明月各居一室,范思责和王莹夫妻住在左明月右面隔壁。
吃过晚饭,觉着没什么事情,范思责夫妻二人便向左明月告退,回房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武琼花望着他们的背影,深有感触,慨叹道:“他夫妻二人情深义重,记得好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们就已跟着你了,可真是忠心耿耿啊!”左明月心中叹息,面有愧色道:“先父曾对他们祖上有恩,他们夫妻却执意要图报答,这些年来便一直在跟在我身边唉!怎么说呢?真是一言难尽啊!”
武琼花赞许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也本是为人取德之道。但以范兄和范夫人却是令人敬佩!”
左明月淡淡一笑,转身从范思责带来的一个包裹里取出几样东西来,却是一只紫砂壶和七只茶杯。待他泡好了一壶“七子孝母茶”,武琼花不觉笑着问道:“你怎么连茶具也带来了?”左明月笑道:“这茶具就好比我的伴侣,那可不能不带的啊!”左明月出身富贵人家,虽好饮茶,但出门多是自带茶具,不但是因为他素好干爽洁净,而且更因为他这茶具制作特异,专为“七子孝母”创制,因此非普通茶具可比。
武琼花心中一动,故意问道:“那你可有意中人没有?”左明月一愣,随即呵呵一笑,不置可否。武琼花见他神色揶揄,便知其意,心想:“也不知他意中人是谁?象左兄弟这般潇洒俊雅的美男子,也只有天仙般的女子才可般配呢!”心中不觉想起温柔来,更是情不可抑。
左明月慢慢提起茶壶,又为七只杯子一一满上,动作甚为轻柔。那茶水色泽清明却又浅现淡绿,转而嫣红,甚是奇特。
那日在明月山庄,武琼花对这茶也没经意,今日闲来瞧着左明月泡茶斟茶,动作柔和不说,就那茶水变化也是令他眼目一新,这才明白这“七子孝母茶”果然是七子至孝,一片红心。
左明月端了一杯茶到武琼花面前,淡然说道:“武兄,听别人说那岭南之地,景色十分优美,可曾去过没有?”武琼花道:“那倒是没去过。”左明月道:“这几年嫂子也没说要回岭南去看看吗?想她经年在外也挺不容易的。”武琼花道:“这柔儿倒是不曾说过,自从我们隐居桃花谷,那里便已是我们的家了。”左明月道:“岭南温家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得很,嫂子既是温家人,为什么会随他爷爷搬来桃花谷呢?他家没有其他人了吗?”
武琼花道:“这个倒不知道,只是听她说她家是温家外门,向来不为温家内门所喜,后来结了仇人,才来这幕阜山隐居的。”左明月微微“哦”了一声,道:“是这样吗?那可真难为她了!”武琼花似乎觉着左明月话里有话,可又一时不明所指什么意思。左明月又举杯笑道:“来,武兄,喝茶吧,这茶若是凉了就差之其味了!”
二人随后又说了一阵闲话,想着明天还要一早起身赶路,武琼花这才起身回房安息。回到自己房中,他躺在床上不觉思念起温柔来,更是毫无睡意。可是他又想着左明月刚才问的几句话,又隐隐觉得不安,似乎从他的话里是否在暗示着什么?
本来自他与温柔相识以来,除了知道她是温家人,是为了避难才远离故乡之外,便再无所知。这三年多来,他从来没有去多问,温柔也从来没有多说。至于他父母是谁,是不是还健在,他更是不知道了。他有时也觉得奇怪,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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