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那就有些意思了,你一个奸商小人,欺诈黔首,还能有这样一个有见识的友人,你说说,他是何人?”
刘乔不断磕头,连忙答话说道:
“此人乃是阳城一酒徒狂生,唤作戏志才,因为与小人相善,我等常一同饮酒博戏,他醉酒之后,好谈论天下大事,因此这才从他口中得知诸多典故。”
“哦。”
阎行安坐在军中的上首,摸了摸颌下的短髭,眼中闪过一抹吃惊的色彩。
没想到倒是把这个人给忘了,后世戏志才之所以闻名,只要是因为他在郭嘉的传记中被提及到,是一名被荀彧推荐给曹操的颍川筹画之士。
因为他英年早逝,因此他的事迹已经不祥,但就眼下,突然从眼前这个刘乔口中得知的只言片语,似乎倒也是一位声名不显的俊杰之才。
阎行不由伸出手指扣动着面前的案几,口中有些玩味地说道:
“你跟我说说这个戏志才的事情,如实说,不得有一点夸大或者隐瞒之处,说得好了,我还能够留你一命,说错说少了,我就直接将你拉出去腰斩了。”
这是牛辅经常用来震慑军中士卒的手段,阎行知道刘乔这种人物,最是贪生怕死,用腰斩这等酷刑来吓唬他,却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那刘乔果然两股战战,口中牙齿打颤着说道:
“戏志才,乃是阳城人,年已过三旬,而因为寒门出身,又性格高傲,不喜求托于权贵豪门,故而虽少有才名,却始终不得州郡举荐,又不得郡县征辟,他索性不羁言行,自托于酒徒狂生,日日在市井之中厮混,与人斗鸡走犬、博戏饮酒作乐,小人首次见到他时,还是在一友人家中博戏,见到他的······”
随着刘乔的话头开启,阎行也静静地在侧耳聆听。
刘乔和戏志才第一次见面之时,还是在一处友人家中博戏遇上的。
当时刘乔和人合伙在外行商,带着一车货物回到阳城之后,也算是囊中有些财货的人,一进城就被几个恰巧遇上的友人硬拉着带到县里另外一个家中专门开设博戏的友人家中博戏作乐。
就在那里,刘乔第一次见到了戏志才。
戏志才当时衣衫褴褛,饿得面黄肌瘦,只能够卧在堂下的一处角落里,因为口渴又无水可饮,他竟然张开嘴巴承接屋檐下滴下来的雨水解渴。
刘乔看到出入的都是衣饰文采的人,没想到在这堂下的角落里竟然还能够见到一个如此落魄的人物,而且看他褴褛的衣裳打扮,似乎还是一名士人,这就让刘乔惊奇不已了。
他怀着一颗好奇之心,跟友人打听是此人是谁?
得到了友人戏谑的回答,此人乃是自称酒徒狂生的阳城戏志才,身无分文还喜好与人博戏,结果输了钱无从抵账,被人扣住在这里,等着他家中的妻子筹集钱财前来赎他。
这种人刘乔行商各处,以往也见过不少,也多是一些落魄不得志之人,志向得不到施展,索性放浪形骸,沉湎于酒色博戏之中,碌碌无闻,穷困潦倒而死。
所以刘乔也没有去搭理这种潦倒之人,而是跟着友人一同登堂入室,去参加博戏了。
之所以,会与戏志才发生交集,却是因为在博戏过程中发生的变故。
刘乔刚开始连博连赢,但一输起头,任凭友人如何撺掇,他却也不愿再博了,而和他合伙的另外一个商贾却是输了还想要赢回来,任凭刘乔怎么劝都劝不住,结果反倒把身上的钱币都输光了,还欠下了一些债。
输光身上的钱币,那名商贾垂头丧气,想着先把他和刘乔的那一车货物先分了,自己的那一部分先用来抵债,剩下的也还可以勉强支撑自己的用度。
可是一车货物哪里有那么容易分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