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进去,就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从暗室里面出来。美艳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长发微带散乱,外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脖颈处还可以看到一片殷红渗血的齿痕,像是被撕咬出来的。
满身冰冷的戾气比之前更重,甚至仿佛能看到化作实质一般的滚滚黑雾,萦绕在他的周围,近乎疯狂地滔天翻滚。
宫人们一看就知道,这是两人的关系非但没有任何缓和,反而更加恶化了,一个个更是噤若寒蝉。
水濯缨出嫁时从夏泽带来的人,包括白芨和寒栖在内,全部都被绮里晔关了起来,并且严令禁止下属传信出去,把这件事告诉水濯缨认识的任何人。
最经常在绮里晔和水濯缨身边的玄翼看着绮里晔的样子,又是焦急又是无奈。再这样下去的话,皇妃娘娘哪天真的死在那个暗室里面,恐怕都没有任何人知道。
要是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主子到时候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整个东越甚至是整个天下,恐怕都得被他毁灭了给皇妃娘娘陪葬,最后他再自己毁灭自己。
绮里晔出来之后,也没有去理会自己那一身凌乱的模样,再次去了书房。这次没有让人在书房里伺候,一个人把自己关在里面。
绮里晔不在崇安的时候,大多数时候是由留下来的青翼来看朝臣们交上来的奏折,一般的政务分门别类地交给下面的部门处理,最重要的事情传递给绮里晔做决策。
这时候绮里晔的样子,想来也根本没心思处理政事,但他一个人在书房里面,青翼又不敢进去打扰,只能在门外候着。
“青翼哥哥,皇后姐姐怎么了?”
小皇帝元真钰这几天已经是第三次跑过来找绮里晔,在御书房的门口,睁着一双澄澈明净的大眼睛,一脸懵懂地望着青翼。
以前绮里晔对待小皇帝,虽说远远不是对待一个皇帝的态度,但也说不上有什么不好。只是有了水濯缨之后,陪伴小皇帝的时间几乎就没了,倒是以前水濯缨在宫中的时候,看这孩子孤零零傻呆呆的样子实在可怜,还会去陪他玩玩游戏讲讲故事之类。
青翼叹了口气:“皇后娘娘现在有事情要忙,不能见皇上,皇上回自己宫里去吧,让小安子他们陪皇上玩。”
小皇帝嘟着嘴,一脸失望之色,慢吞吞地转身离开了凤仪宫,嘴里还咕哝着:“皇后姐姐好奇怪……”
玄翼看着小皇帝离开,在后面更加头疼。
连小皇帝这种心智不全的孩子,都感觉到了主子大不同于往日,更不用说其他人。
以前绮里晔经常离开崇安城,而且有时候一走就是很长时间,但即便他人不在这里,威势仍然压在整个东越上空,没有人敢造次起异心。这不是他在不在的问题,而是他实力强弱的问题。
主子的敌人实在是太多,必须永远保持着高度的清醒和警惕,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才能在这步步杀机的权谋场上活得下去。而他现在这种魂不守舍的半疯狂状态,时间越长,必然就越危险,难保不会有人借着这个机会趁虚而入。
这要怎么办才好?
……
十九狱后面的暗室内。
狭窄的斗室只有一丈多见方,尽管外面是阳光明亮的白天,没有窗户的暗室里也透不进一点天光,所有的光线都来自于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和夜光石。那种光线不同于火光,尽管柔和但是清冷而幽暗,只能勉强照亮暗室里面事物的轮廓。
暗室中间就是那个巨大的金属笼子,水濯缨仍然是抱着膝盖的姿态,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缩在笼子的一角里。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无法蔽体,现在裹着的是一条厚厚的白色毛毯。头发也全部凌乱地披散了下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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