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是一个聪明的人。”坐在沃尔夫的对面,蒂凡娜长叹了一口气,如同认输的象棋棋手垂下了骄傲的头颅“也是一个可怕的行动家。”
沃尔夫这个时候才认真打量过这个过去被他当做女仆的罗多克女孩,在微弱的蜡烛下,他能看到女孩优美的体态与冷艳的面庞。不过,和以往接触过的大多数女子不一样,蒂凡娜并不爱笑,她的眼神像是最有修养伯爵之女那般得体,却不掺杂任何的感情,沃尔夫盯着她的瞳孔就好像在透过玻璃珠看自己的倒影。她是个精致的人,连指甲都精心修理过,额发永远保持着正好的长度。倘若他当时揣测得到,好好观察这水晶雕刻的人儿,也许会找到某些感兴趣的线索,但现在也不晚,他用灼热的眼神扫视着她和身后那个有些紧张,却脸色坚强坦然的女孩。
“这个女孩,你的脚似乎不是很灵便。”沃尔夫的目光在后面那个不知名女孩的腿上流转而过,她挪动得特别不自然“你童年时受过伤,虽然处置得当,但还是有些错位。”
蒂凡娜的眼神瞬间变得不那么清澈见底,沃尔夫满意地看到一双将行就木的死人眼充斥着警惕,那种感觉就好像童年下雨天后,用树枝搅浑了屋后的水坑:“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请不要牵扯在温妮身上!”
沃尔夫原本认为,什么样的家庭环境会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但事实上这又是一件荒唐。每个人的天性就像是种子内在的芽孢,绝非后天百分百可以决定。记得一次西蒙斯喝得烂醉和诺德守卫扯皮的时候,说过罗斯先生身为伯爵之子,每天都要上严苛的礼仪课,但小时候最喜欢玩的就是抓青蛙,把他们从水坑里揪出来扔到房了两句什么,立刻诺德剑士冲了过去,把温妮握着手拉扯了过来,后者拼命反抗,但还是被拉到了沃尔夫面前。蒂凡娜想要拉住自己的朋友,被两把剑的剑芒逼着坐了回去。
“我当真没想到,诺德人会卑鄙无耻到这个地步。”蒂凡娜的双眼微微带着难以形容的怒火“对一个女子使用暴力,您看上去轻车熟路啊。”
“还真的是。”沃尔夫笑嘻嘻地点了点头,那脸上的一副贱样让人恨不得用酒瓶杂碎他的牙“我对此一点也不介意,您父亲派出的女人差一点就把我弄死。我们把她穿在了门上,那可真是美丽的艺术啊。”
“但你不能欺辱她。”蒂凡娜指着到现在也没有开口说过话的温妮“她是个医生。”
“那又怎么样?”沃尔夫吹了声口哨“就因为她救过人?”
“是的,就因为她救过你们的人,一个罗多克的小女孩。”蒂凡娜的口吻就像是最老练的奴隶贩子“如果您是个没有原则的人,那么当我没有说。”
沃尔夫眨了眨眼睛,对自己的士兵说了两句什么,立刻他们的手掌不再触碰温妮,但当这位瘸腿的医官美人想回到蒂凡娜身边的时候,两把交叉的诺德剑立刻拦在了她的面前。
温妮终于在沃尔夫遇到她以后第一次开口了,沃尔夫能从每个人的口吻中判断她的大致性格。当这个女医生说话的时候,他立刻判断出来,这个女孩就像是高山上的雪莲花那般纯洁无瑕,和恨不得心脏上长满心眼的蒂凡娜不同,她毫无心机似个孩子。
“大人,我不知道哪里对您有所得罪,但请您开恩。”温妮颤颤巍巍地单膝跪地,双手捧住沃尔夫的手掌,如同白色之花的面庞上是一副悬而欲泣的模样,如果那种委屈与痛苦是自导自演的,那么她绝对是整座亚伦城首屈一指的悲剧演员“我们的爱情是罪孽的,是该被圣神责罚的,但请不要伤害蒂凡娜,我做什么都可以。”
纯洁的雪绒在冰侧盛开,冰因雪绒而未寒彻骨,雪绒因冰而坚强不折。
黑加仑军的雅尔咂了咂嘴,内心非常地同情,以及非常地认可这种或许畸形却非常高尚的爱情,于是他大手一挥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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