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特殊待遇的客人。我的任务是尽快把你送到下榻的饭店,尽一切努力让你过得舒适高兴,然后我的工作就完了,可以去忙我自己的活儿。我能稍微看一眼你的护照吗,袁世修先生?”
袁世修把护照掏出来递给德深,德深马上把放在身旁座位上的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沉重的钢印。他将护照翻到菈丘耳国签证那一页,盖上印戳,又在有司法部字样的深蓝色圆圈内,草草地签上名,然后交给袁世修。
接着,德深掏出一个皮夹子,从里面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给袁世修。
“这里是一万贝利,袁世修先生。”见袁世修想要说话,他连忙伸手止住。
“这是我们从西图亚人手上搞到的钱,羊毛出在羊身上,如今又要用回去。这一次我们很荣幸能与你合作,这笔钱你愿意怎样花就怎样花。如果你表示拒绝,那就太不友好了。好啦,不谈这些了。”见袁世修还犹豫不决地捏着信封,德深又说道:“随便说一句,你手上的这笔钱,你的顶头上司已经同意了。”
袁世修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将信封塞进了钱包。
“好吧”,袁世修道,“多谢了。我会尽量把它们用得恰到好处。说实话,有一笔活动经费我是很高兴的,尤其是这笔钱来自对手,用于对手,更是令人开心。”
“说得妙极了,”德深说道。“我相信你很快就会记不得我了,所以要送呈的报告我不得不作一些备忘录。另外,你最好抽空给移民和检查检查站写一封感谢信,感谢他们的协助。这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好的。”袁世修哼了一声。此时他不想说什么,而想看看窗外的菈丘耳国景色。这是他战后第一次踏上这个国度。他想利用车上的这段时间,再熟悉一下菈丘耳国的风俗人情。一路上,目不暇接;一辆辆轿车崭新铮亮;旧货市场上价格低廉;各种路牌极具异国风格,上面写着:请系好安全带,急转弯,前方拥挤,路湿易滑,标准车速;此外,女人们神态自若地掌着方向盘,她们身旁的男子热情有礼;男人们身着奇装异服;女人们的发型引人注目;民防警告标牌上写着:如遭敌机攻击,迅速离开,切勿靠近桥梁。所有这些大景小观c转瞬即逝的景像对干特工这一行的袁世修来说,其重要性决不亚于丛林的狩猎者必须熟识的狗吠或桠枝断裂的声响。
司机将车拐上了一座大桥。它的跨度宽得让人心惊肉跳。接着,车子来到市中,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袁世修转向身旁的德深。“我本来不想说这件事,”他说道,“可我还是要说,如果进行袭击,这里恐怕是最佳选择目标。”
德深深有同感地说:“我也这么认为。一想到这种袭击可能造成的悲惨结果,我真是夜不能寐。”
汽车停在地处一饭店门口。这是这里最高档次的宾馆。一个中年男子从饭店门警的背后迎上前来。他表情严肃,身穿深蓝色外套,头戴一顶翘边帽。德深在街沿边介绍了来人。
“袁世修先生,这位是莫理上尉。”德深恭恭敬敬地说。“你的工作开始了,上尉?”
“是的。你负责让人把东西送到顶楼120房间。我来陪袁世修先生。”
袁世修向德深表示感谢,然后与他握手道别。接着,德深便转过身,吩咐门口的招待将袁世修的行李搬运上楼。袁世修的目光超过德深,随即细眯两眼,一脸的警觉。飞驰的车流之中,有一辆黑色轿车飞快地越过一辆正在紧急刹车的面包车,司机的拳头不停地敲击着喇叭,刚好在绿灯熄灭之前轿车开过街口,很快就没入北端的车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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