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快速度爬到光亮处,却发现光是从上面射下来的。他仰起头一看,通风道在这里转了个弯,笔直地通向上方。这时,袁世修得以慢慢地直起身来。直立的管子最少有五十英尺高,管壁光滑,无法攀援,只能靠撑住周围的内壁向上攀去。
袁世修把鞋子脱下,四肢撑开,用手掌和脚掌,肘和膝盖顶住管子的内壁,一寸一寸地往上移动。开始,他每移动一次,身体能上升六英寸。渐渐地随着体力渐渐消耗,手脚都开始出汗,移动越来越困难了。可他一点也不敢放松,不断地告诫自己:顶住,不能松劲,掉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他不知道还有多远,也不敢抬头,担心那样会动摇他的信心。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停下来,喘口气又往上爬。速度更慢了,比一只蜗牛还慢。可他仍在不断给自己打气:快了,快要到顶了。最后他干脆闭上眼睛,机械地一点一点往上挪。
他忽然觉得头顶碰到什么东西。他精疲力尽地睁开眼睛:竖立的管子到头了!通风道在这里又转了个弯。转弯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玻璃圆孔,从那儿透过来一丝光线。有什么东西在玻璃后面晃动,他定神一瞧,是一双眼睛。他反应过来,有人在监视他的行动。眼睛一晃就不见了。他想。这时流离肯定又听到了一则报告。
袁世修稍稍休息了一下,又继续往前爬。通风道变成了斜坡,爬起来不像刚才那么费劲了。但是很快他便发现,管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管壁已经烫得无法忍受。越往前爬,温度越高,袁世修觉得自己快要被烤成肉饼了。他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地痛。为了不被烫伤,他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把手和脚用布包了起来。
必须加快速度,否则就会被烤成肉干。袁世修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可是管壁已经烫得无法挨身,洞里不断发出皮肉在管壁上的“吱吱”烫裂声。袁世修疼得连声呻吟。可他不敢停下来,一秒钟也不敢,只有拼命地爬呀c叫呀,即使被烫得遍体鳞伤,只有一个劲地朝前爬才能有活下来的希望。
火刑终于过去。当他从这段的热的管道中爬出来c躺在一块冰凉的石板上时,他根本无法判断周围的情况,他一下子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被一阵剧烈的疼痛弄醒了。他翻身查看一下自己的伤势。但只要轻轻一动,身上每一个地方就发出钻心的疼痛。不用看,他知道自己身上早已经遍体鳞伤了。
袁世修几乎已经失去了勇气,身上的力气也已经用光了。但是,心脏有力的跳动又使他意识到自己没有死,得冲出去,得去救海妮。想到她,他的精神猛地一振,又挣扎着站起身来。
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间很小的石屋,比他出发的那个地方更小。屋顶上方有一个很小的透光孔,前面接着另一条通风道,通风道的口上装着细细的铁丝网,那是唯一的出路。
突然,他看见几个暗红色的小点在铁丝网背后闪烁,好像正在蠕动。他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定了定神,再定睛一瞧,没错,是一群在蠕动的小红点。
那是什么东西?蝎子?蜈蚣?还是蛇?他的心马上紧张起来。
袁世修把打火机点燃一照。啊!原来是一群毒蜘蛛,每只都有三c四英寸长,一共有二十多只。这又是一道险关。他必须从这些蜘蛛身上爬过去才能进入前面的通风道,而二十只毒蜘蛛足以使他就在这儿迎接死神。一想到被蜘蛛嘶咬的惨状,袁世修浑身直打冷颤。
他马上发现,这些蜘蛛很怕火光,只要打火机往前一伸。它们纷纷逃避。他心中暗自庆幸偷了这样一个打火机。
他不再犹豫,迅速用刀割开铁丝网,一手举着打火机,一手抽出身后的钢筋。蜘蛛一见火光,纷纷向后退去,正好被后面的一道铁丝网挡住,挤成一团。袁世修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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