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两边的卫兵站起身来，张国涛从长凳之间挪到了房间中心的过道上。中间的过道也仅有两英尺宽。一名卫兵让他面对主席台站着，离钱华飞站的地方也就六英尺的距离。法厅主持人首先对他问话。

    “证人，报上你的姓名。”她说。

    “张国涛。”

    “年龄？”

    “五十。”

    “结婚了吗？”

    “单身。”

    “可你结过婚。”

    “我现在是单身。”

    “你的职业？”

    “茶馆伙计。”

    钱华飞气愤地插话。“你以前是东图亚特工人员，不是吗？”问得直截了当。

    “是的。一年前是的。”

    “法厅已经阅读了对你的审讯记录，”钱华飞接着说，“我要你把去年五月某天，你和你的头儿李利的谈话内容告诉大家。”

    “你是说我们谈论徐壮光的那些话？”

    “是的。”

    “我告诉过你了。那是在我们东图亚，我在走廊上碰到头儿。我知道他正在处理一件案子，就问他一些情况。后来我们谈到死去的伙计，还有与之有牵连的徐壮光。头儿那时说，他认为莫曼——当时的案件负责人——并没有真的要抓徐壮光。”

    “你认为那意味着什么吗？”钱华飞问。

    “我知道莫曼把案子搞得一团糟。我估计他不想让徐壮光受审是因为他怕自己在工作中的失职被人知晓。”

    “如果徐壮光被抓，会对他进行审判吗？”主持人插话问道。

    “就要看是什么人抓他了。如果警察抓住了他，就会上报给内务部。那他就一定会被审判，肯定的事情。”

    “如果是你们情报部门抓住他呢？”钱华飞问。

    “哦，那就不同了。我们估计他们在进行审讯后，会用他来交换被你们抓住的人。也可能会打发掉他。”

    “打发是什么意思？”

    “处理掉他。”

    “就是干掉他？”现在都是钱华飞在发问了，法厅（庭）人员则在不停地记录。

    “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我从来没有干过那种事。”

    “他们不会对他进行策反吗？”

    “会，但没有成功。”

    “你怎么知道没有成功？”

    “哦，天哪，我已经对你说过很多遍了。不要老是问我同样的问题我当了四年的情报站站站长。如果徐壮光成了我们的人，我肯定会知道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很好。”

    钱华飞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不过，他心里明白，法厅上的其他人未必满意。他开始把重点转到行动上来，又让张国涛听了一遍那些情况：行动文件的传阅采取了特别的保密措施，给银行寄信，张国涛收到的一封回信。钱华飞对着法厅，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我们没有邻国银行得到回信，其原因不明。不过请允许我再详细说明一下。张国涛在4月12日把钱存进了邻国的银行。在你们手上的材料中有一份复印件，就是邻国银行给罗特的回信。罗特是张国涛在那家银行开存款账户时用的假名。从这封信中，大家可以看到当时的存款数目是二十万贝利，在存入后一周被账户共同开户人取走。我们这样设想一下，”钱华飞把大家的目光引向坐在前排一动不动的徐壮光，继续说，“被告也不否认6月21日他就在邻国，名义上是执行‘部门’的秘密行动。”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张国涛去邻国是他第二次出国去存钱，具体时间是9月24日。”他提高声调，转身直视徐壮光。“而就在10月3日，徐壮光同志秘密地去了一趟其他国家，还是以替‘部门’办事的名义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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