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不到外界的干扰了,他感觉随着锤子一声一声地敲下,心跳也跟着锤子同步起来。在他的视野中,老铁匠渐渐消失,取而代之得是一组人形血管,一颗鲜红地心脏在其中跳动,每一下跳动,血液便便迸发而出,流入代表右手臂的鲜血脉络之中,然后,一声强而有力的敲击声传入耳内。
这是一幅充满力量质感,又富有节奏美感的画面,木头很享受地看着,已然忘记了时间,直至老铁匠完成手中之刀,将已然显现黝黑广泽的铀石刀扔进火炉,脚底一踩鼓风箱,又是一股热浪铺面而来。
“看清楚没?”老铁匠硬邦邦地问道,虽然担下这个麻烦,但不代表他会善待自己这个学徒。“现在这时候没工夫给你学习时间,看清楚就照着做,做不好那就滚蛋!”
老铁匠走到角落,挑选了一柄略小的铁锤,扔到木头脚边,指指炉内说道:“这些都是刚刚锻过一次的毛坯,你要像我刚才那样把这些刀打成黝黑色,然后再扔回炉子。”
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单纯的命令,老铁匠又夹出一把半成品,开始锻造起来。
木头拾起脚边的铁锤,颇具分量,却又勉强拿得起来,显然老铁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回忆了下刚才老铁匠的动作,然后从炉火中夹出一把刀,这些半成品的铀石刀没有像成品般闪着黑光,表面反而是粗糙的白色。他把刀放在铁砧上,站在跟前,却闭上了眼,思索了起来。
老铁匠虽在一旁打铁,却也不会完全无视身旁的学徒。自家的打铁技艺是祖传的,一般的铀石刀至少要锻五次以上,才能成型,自家刀一次去杂,二次淬型,三次磨刃,便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好刀。这种技艺包括了发力方式c锻造角度c敲打速度,万不是一个从未打过铁的少年,看一次就学会的。希望这小子知难而退,自己也算承了小草这回情。
看看闭目沉思的木头,老头一阵冷笑,装模作样的小子,这不是你想想就能学会的。
木头静静地站着,脑海中是刚刚所见的血色脉络,渐渐那个人形脉络抬起了手,木头也照做了,于是,沉气c发力,木头手起锤落,一声轻响传出,老铁匠听了顿时皱起了眉。
画面似是回倒了一般,木头犹如方才的老铁匠一般,一下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起了刀,老铁匠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毫无破绽,直至木头手中刀逐渐变色,最终与方才之刀一样,变成了闪着光的黝黑色,然后木头将刀扔进炉子,又一刻不停取来另一把半成品,开始了又一轮锻造。
老铁匠的手渐渐停了下来,他开始盯着木头的动作,嘴巴微张,感到不可思议。木头的动作似乎和自己丝毫不差,各个关节的发力点,打击刀身的位置,以及每分钟每处的锻造频率,一切似乎录像般,一遍又一遍放着。
当艳阳慢慢爬上当空,当木头将第五把铀石刀扔进火炉,正准备取出第六把时,兵匠燕昭,这位经验老道的老铁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够了,”他翻开木头的手,只见上面已经血肉模糊,“如果不想你的手今天就废了的话,跟我来。”
此时已是中午,兵匠丽水一如往常准备好了中饭,又不同寻常多准备了一副碗筷,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地在铁匠铺门口晃悠,见到爷爷拉着那个叫木头的人的手走了出来,看着木头双手,早已见过爷爷多次因为打铁打到受伤的她,又是“呀”的一声跑进屋,熟练地翻找药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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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镇,正午,老铁匠铺内。
一个小女孩抱着药箱,把一个少年按在椅子上,不远处饭桌旁,一个老人看着他俩,吃着午饭。
“想我兵匠燕昭,找遍整个枯木,翻不出一个够格当我徒弟之人。”老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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