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小北睁开眼的时候，他陷入了恐慌。

    这里是哪里？

    看不到太阳，看不到大地，整个世界混沌一片。

    他艰难地走着，每一步仿若踩在泥坑中，双腿冰冷，寒意刺骨。

    秦小北举目四望，却什么都看不到。

    浓雾宛如实质，他的双眼极其难受，就像一个白色枕头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怕！

    自己是死了么？一定是了，莫名其妙跳出来两头老虎，自己现在一定成为了老虎的口中餐。

    “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只想平平淡淡过一生，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我还不想死啊！！！”

    秦小北仰天大喊，却没有人回应他。

    天地之间，只有这片混沌，只有这个孤单可怜的男人。

    “宝儿，对不起，爹爹没能找到娘亲。”

    “雪儿，原谅我，我不能亲手将咱们的女儿抚养长大。”

    秦小北泪流满面，一步步走着，双腿就像是绑了沙袋一般，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这是通往幽冥的路么？

    咻!

    一道刺目的金光刺破混沌，秦小北的双眼睁得如同铜铃。

    那道光，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要割裂这片天地，它犹如一个上古剑客，携着无可匹敌的锋锐。

    秦小北只有一种感觉。

    这光，要劈开这天！

    这光，要刺破这地！

    “大胆！”

    一声怒吼炸开，这片天地混沌顿时被驱散。

    秦小北被震得东倒西歪，那是怎样的怒吼，竟然让大地都为之颤抖。

    “破军，一点执念也敢在本尊面前猖狂？”

    沧桑的声音不屑，就像是在对一个跳梁小丑说话一般。

    那道金光爆发，直射苍穹。

    那是一把剑，冲破了这片天。苍穹被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天火四降。

    不屈！不服！

    “破军，尔敢？”

    一只白色大手从苍穹中落下，五指成爪，抓向那道金光。

    风雷交加，电闪雷鸣。

    大手劈山断海，无可阻挡。

    金光发出一声呼啸，愤怒！

    剑刃锋锐，倒转直刺，刺向那只大手。

    不死不休！

    金光的决绝让秦小北肝胆剧裂，仿佛那只大手抓的不是那道金光，而是他。

    “不！”

    秦小北不顾一切地冲向那道金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金光不能死！

    大手给他的感觉就是天地，是无上的权威，那道金光就像是一个造反者，它不愿被人统治，它要追求自己的自由。

    有神挡我，我便屠了这神！

    有佛阻我，我便灭了这佛！

    秦小北就像一块小石子，冲向了这片战场。

    金光败了，大手捏断了这不可一世的光。

    “哼！”

    那藏在苍穹之上的人冷哼一声。摊开了手掌。

    金色光屑铺了一手，那不可一世的金光终究断了。

    秦小北望着天，喷出一口鲜血。

    金光不再，大手不再。

    秦小北的身体一点点的透明，慢慢地，化作了光沫。

    “我这是魂飞魄散么？”秦小北举起那只看不见的左手，笑了。

    他的双眼，变成了金色。

    “我名，破军！”

    秦小北没有死，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了混沌，没有了白雾。

    还是那条通往苍狗观的路，那只鸟儿仍然立于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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