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金骑兵,先是吃了一惊,后听多铎安慰,说是奉天聪汗令晓谕蒙古诸部,有不愿受林丹汗欺凌者,可前往后金避难,且送金银粮食,首领方才稍稍放下心来,让手下摆放器具,设宴款待。
席上,首领右手旁一年轻男子不时插话,说得首领脸上忽阴忽晴,萧远不识蒙语,也不知他说些什么,想要问慕容匡,后者只顾饮酒吃肉,心无旁骛。萧远端着碗,只觉碗中酒腥膻难闻,难以下肚,瞧瞧胡大牛也是脸有难色,硬着头皮几碗酒下去,只听聪古伦道:“这位王子想必也是聪明人,如今后金方兴,兵强马壮,草原羸弱,四分五裂,孰强孰弱一目了然,如何说得重振成吉思汗声威云云?再说林丹汗恃强凌弱,气度狭小,根本无成吉思汗之相,你们去投靠他,无非被其奴役,何来礼遇一说?我兄天聪汗英明睿智,内修文德,外治武功,乃真命天主,你们今日不审时度势,他日必后悔不及。”
那年轻男子不曾料到聪古伦懂蒙语,结结巴巴道:“女真乃我先祖奴隶,岂有主人投靠奴隶?后金南有大明,东有朝鲜,西有我蒙古诸部,三面环敌,就算有天命,恐怕命也不长。”
聪古伦从容道:“铁木真称汗前曾受拜金朝招讨使,后来金帝幼弱,才让他有机可乘,逐鹿中原。金朝将士浴血相抗,从未低头认奴。至于今日形势,朝鲜蕞尔小国,大明自身难保,后金兵锋正盛,你说谁的命长?”
王子被一番话驳得哑口无言,气愤离席而去,首领满脸堆笑道:“年轻人哪懂军国大事,公主英明,莫与他计较。来,大家喝酒吃肉。”说完拍了拍手,从帐外唤进几个美女歌舞助兴。
萧远本来就意兴索然,听着聪古伦的话越发觉得不是滋味,喝了一会儿闷酒,没想到这酒性子烈,一时难耐,便借口解手来到大帐外。
入夜营地里没什么人,除了满天繁星清晰可见,就是草原上彻骨的寒风,萧远东逛西逛,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便兴起跟着身影来到一个帐篷外,附耳一听,原来是慕容匡和那王子在说话。两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中间听着似有“大同”c“平远”等字样,到最后两人得意大笑,只听慕容匡道:“只要王子趁虚占了大同,以河西为根基,称雄指日可待,到时管他什么林丹汗c天聪汗,都要俯首称臣。”
萧远听了大惊,转身要走,暮然发现身前齐刷刷站了六人,不用多说,自然是慕容家的六名死士。此时慕容匡和那王子也转出帐来,见是萧远,慕容匡眉头皱了皱,向身边的王子嘀咕了两句,王子转身走了。
待王子走远,慕容匡沉声问萧远:“萧兄方才听见了什么?”
萧远道:“不多,一些。”
慕容匡又问:“你可是要回去告诉袁大人?”
萧远道:“不错。”
慕容匡目露凶光道:“那你觉得我还能放你走么?”
“不能。”
“呵呵,萧兄倒是个实诚人。”
“问心无愧乃做人的本分。”
“好一个问心无愧。听小白说萧兄师门以拳掌见长,不知哪家拳什么掌?”慕容匡双手背立,身上衣袂慢慢鼓起。
“拳是岳家拳,掌是开山掌。”
慕容匡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两种功夫稀松平常,萧兄诓我。”
“萧某自幼学武,功夫要义在于百炼成钢,再平常的功夫,用心经营,一样摧锋断金。”
慕容匡若有所思道:“此话不假。但想必你也知我慕容家习百家拳,你想脱身有几成把握?”
“单只慕容兄一人,还很难说。加上这六位兄弟,萧某无有胜算。只是拳脚无眼,要留我在此,怕总要搭上几条性命。”
慕容匡叹了一口气:“你我虽说不上相交深厚,好歹也算惺惺相惜。小白常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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