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正自踌躇,忽见得那绝壁之间,一个白影晃动。忽左忽右,忽快忽慢,不消片刻已下到崖底,郅成定睛一看,道袍洁白,仙风道骨,不是那日救命于他的白衣道长却又是谁!
郅成当即走至近前,单膝跪地,拱手抱拳道:“救命之恩永世不忘,郅成特来拜会宇文道长!”
宇文道长微笑摆手道:“举手之劳,将军不必挂怀!”说罢仍是拂尘一挥,劲风托着郅成站起身来“贫道好观星象,知今日有故人来访,是以下山迎接,原来是郅将军来了。”
郅成直言道:“救命之恩尚未报答,今日还有一事相求,实在惭愧。”
“将军且说。”宇文道长看了看一旁的郅信,颔首一笑,显已参破端倪。
“成有一子,求道长收他为徒,日后好生调教,来日报效国家。”郅成说道。
“郅将军为边境百姓日夜操劳,贫道本不该推脱,然而想入我这悬空阁须有几个规矩。”
“道长请讲。”郅成说罢,望向郅信。
郅信倒也伶俐,当即跪下:“师傅有命,徒儿自然无不遵从。”
显然儿子也拜服这宇文道长,愿意拜其门下,郅成心下宽慰不少。
宇文道长微微笑道:“不急不急,这第一条规矩便是,习武之人,若想上得悬空阁,须自凭功夫,攀崖而上;学文之人,须写篇文章,或诗,或赋,或各家策论,贫道拜读过后,自会断定是否派人接引而上。不知你选哪个?”
郅信心中思量,“原是道长考我,可惜平日父亲教我习文,我偏好武,这捷径是走不了了。”当即说道:“选前者!”
不等道长回答,接着说道:“不过这一日纵马寻觅,我人小体力有些不支,请道长这就回去在阁中稍后,我休息片刻,随后就到。”郅信心中早有打算,适才震撼于眼前景观,没能注意这白衣道长的行走路线。但是稍一思量,这道长并不是凭空飘落,他忽左忽右,必然有落脚之处,不如让他先自回去。待他上山之时,我留意上山路线,记在心底,既然他上得,我自然也上得!“爹爹你也请回吧,守城重任,不得片刻怠慢,孩儿今日立誓,必定拜得道长为师,学不好一身本领,无颜回家!”
八岁幼子,如此豪气干云,郅成当下怔怔的看着儿子,心中百感交集。悄悄拭去眼角泪光,平复下心情,拜别了道长,快马扬鞭,没入了天际。
郅信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出了会儿神,转头对道长说道:“师傅就请回吧。”
宇文道长当然知他心思,不过对这孩童也甚是喜爱,攀岩之时,是以放慢些许脚步,好叫郅信看清,记牢。
郅信目不转睛,看道长哪里纵身,哪里落脚,哪里停顿,一一牢记在心。直到道长进了楼阁,才在胸中默默梳理了一番。随后便开始攀爬,果然道长每每停顿之处,均有穿凿斧钺留下的方形坑洞,坑洞不大,却刚好落脚。
郅信虽然学了些家传内功,毕竟年岁尚小,也没学过那轻身的功夫,虽然记得路线,这爬到一半,顿感气力不支。探头向下望了一眼,云雾缭绕,哪里还看得到地面。只觉一阵晕眩,赶忙晃了晃脑袋,抬头只看上方,再不敢往下撇一眼了。
攀爬多半,此时已是午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夜色朦胧,实在有些看不清楚。只能凭着感觉,慢慢摸索。忽然探手之处,握住一个微微透凉的铁索,郅信用尽全力,借铁索之力纵身一跃,跳上了一个兀自突出的岩石平台上。实在干渴饥饿,身心俱疲,郅信便蜷缩在这石壁之上,却睡着了。
次日,黎明,郅信一觉醒来,伸了伸筋骨,感觉气力恢复了七八。正待再往上攀爬,竟看见身侧不远,楼阁木屋,排排相连,不正是悬空阁?原来自己爬了一夜,已是到了,只因夜深疲惫,这山谷间又是烟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