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老伯说,老伯,我的手电坏了。
老伯默然地指着我左边不远的一处地方说,那里有座坟。
我借着煤油灯的光亮看去,果然看到两米外有一座荒芜的山坟。
老伯说,现在我要讲的就是坟里那个女人的事情
鬼冤之一
八十年代初,冬夜。月圆。a市c县。乱葬岗。
歪脖子树下,赫然停着一副没有盖棺的棺材,棺盖放在一旁。棺材周围站着或跪着十来个人,有男女有老少。男的伫立着,女的和小孩跪着在焚烧纸钱。
一位满脸悲痛的老婆婆颤巍巍地走到棺材旁边,她的左手紧握着一枚粗长的棺材钉,右手执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她悲痛地朝棺材里面望去,里面躺着的是一具女尸,女尸全身都穿着大红绸衣绸裤。在女尸的旁边还有一具用绿棉袄包裹着的婴儿尸体。
女尸双目圆睁,直勾勾地望着天空中那轮古老的圆月。月亮那凄清的光辉肃穆地洒在女尸那惨白的脸上c身上。
老婆婆缓缓开口道,儿呀——你生前无法可依,有冤难伸,如今你已化为厉魂鬼身,自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老婆婆说着,把左手中的棺材钉放在女尸的左手中执着,说,娘送你一枚棺材钉,戳烂仇人狼心肝。说完,又把右手的剪刀放在女尸的右手中,说道,娘再送你一把利剪刀,剪碎仇人毒心肠!
旁边一位老头看到事情已完,便一声高喊,盖棺,下葬——
旁边的四个青壮年男子抬起棺盖轻轻地往棺材上盖去
这时,老婆婆突然怨愤地喊道,儿呀,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哪
二十年后。
这是哪里?
徐曼惊恐地望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坟地,四周暗沉,但却漂浮着一层迷蒙的光亮,白色的雾气便在这亮光中和阵阵的阴风里诡异地涌动着。
徐曼挺着已怀有八个月身孕的肚子慌乱地寻找出路,但无论怎么寻找,周围还是一望无际的坟墓,有序无序地如同一头头怪兽蹲伏在地上,虎视眈眈,像要随时扑上来把自己撕得粉碎。
徐曼越走越慌,恐惧感在无限增长叠加,一层一层地上涨,像要随时夺口而出。突然,一只什么东西猛然撞了一下她的脚,力道很大,但却是毛茸茸,软软的。徐曼吓得连声惊叫,双腿一软,一下子瘫倒在地。
好一会,她缓过神来,摸摸高高隆起的肚腹,庆幸还好,没有累及到肚中的宝宝。她惊恐又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发现还是茫茫荡荡的荒坟,只是旁边多了一棵歪脖子树,孤零零地伫立着,像一个人歪着脖子似的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徐曼打量着这棵树,蓦然想到老人说过,吊死鬼都是这样歪着脑袋脖子看人的。
她一阵阵地发毛,想要站起身来逃离此地,但发现全身却不能动弹,仿佛被使了定身法似的。
徐曼心下大惊,正惶恐之际,更可怕的事情来了。她看到前面有一大一小的两个黑影正缓缓地对着自己飘来。
随着两个黑影越来越近,阴冷的风也越来越大。徐曼奋力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黑影终于逼近,赫然是一个全身都穿着大红绸衣的女人牵着一个穿着绿袄的小孩!徐曼猛然瞳孔放大,嘴巴大张,但却发不出声音来。
徐曼看到那个穿着大红绸衣的女人独自脚不着地地朝自己慢慢飘近,她这次更看清了女人的脸,惨白的一张脸,脸皮布满皱褶,还腐烂地向外绽开着。
女人飘到徐曼左手边无限近地停下,木然垂下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徐曼,阴风吹动着女人的大红绸衣,鲜艳的衣角轻拂着徐曼的脸庞。徐曼几近崩溃,想要闭上眼睛,但眼皮怎么都合不上,只能眼睁睁地和女人对视着。
忽然,女人缓缓地躬下身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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