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水晶灯的碎片退了出去,屋里,又变得阴寒黑暗。
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再下楼,门口已经站了雷叔家那种看门样的保安,许叔几乎是从我离开卧室开始就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嘴里小声的说着,“葆四,陆先生说。你可以叫朋友来陪陪你的”
“朋友”
我的思维像是从遥远的天际抽回,回身跑到客厅,拿起水果刀在许叔的惊讶声中对着掌心一划,“葆四啊,你这是”
“我叫朋友”
我牵着嘴角看他,摊着手掌跑到院子,胳膊高高的抬起,“小绿小绿”
那个下午我像个疯子
抬着手,在许叔费解的眼神里,一遍一遍呼唤着我曾经最忠实的朋友,可是它们没来,一直到晚上陆沛的车子进门,我看着他清冷的眼,被他扯着手腕进门,包扎,“薛葆四,是不是逼我让你连门都不能出”
我怔怔的,看着掌心被缠上的纱布,“我叫朋友啊,小绿是我最好的朋友”
陆沛顶着一张天寒地冻的脸抬起我的下巴,“薛葆四,我知道你没那么脆弱,别气我,你可以叫朋友来,但我指的朋友是人,你听清楚了吗,人”
我没在回答,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和他争吵了。
陆沛已经被我的态度彻底的惹恼,他的发泄渠道,似乎也只剩工作,而我要做的,只是符合他的要求,按时吃喝,以及,乖乖的待在这里。
我开始长久的恍惚,总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睡没睡熟,入眠后脑子里会不停的过滤着无数的画面,如果人生真有谷底,那我现在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耳边似乎有轻笑声响,我一头虚汗。迷蒙的睁眼,却有些晃神,卧室里似有月光洒入,半明半暗,但很明显,有个人翘着二郎腿正坐在窗帘旁的单人沙发上看我
绝不是陆沛,自从我走了被抓回来,他就没在回卧室过过夜了。
“谁”
我哑着嗓子询问,双眼努力的睁大,却又沉的厉害。
他再次轻笑。“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就好”
很轻润好听的男声,我皱了皱眉,“我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
“喝。”
他笑着起身,屋里的月光居然将他的脸照的异常清晰,一身长衫,眉眼清秀,貌似白发,银丝的在月光下都有些反光,“你这丫头。到这时了还有脾气。”
直觉告诉我,这家伙应该不是人,先且不说他怎么进来的,关键是没影子
“你到底是谁”
我想让自己清醒,可身上却没有丝毫力气,眼皮睁的都很费力。
“我是谁”
他说话很玩味的样子,“我的选择是先不回答,就问你,你为了和那陆家公子在一起,弄得阳气全无。一身道行尽毁,后不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
我咬着牙看他,“在我薛葆四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二字。”
“呦呦呦”
他笑着看我,眼里满是清亮,“都这样了还不后悔你就不恨”
“恨”
我撑着气看他,“我恨我自己撕不碎这命运,扯不开这天,踏不破这地,我恨我自己无能,但我不后悔我的选择,我爱他,你懂个屁”
他挑眉,似乎抽了口冷气,“骂我”
我呵的笑了一声,“你是哪里来的孤魂,现在跑上来看我的笑话”
“啧啧啧”
他摇头,“幸好我知你脾性,不然真容易和你打起来,罢了,看在我欣赏你这骨气的份儿上就让让你,不过话我可得和你说清楚,我不是鬼”
我眯了眯眼,“那是小偷”
他又笑了,手一背,潇洒的不像话,“你这有什么我可偷的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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