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夜挽着叶嫤姝,进了那碧鸯宫去,直接往着留芳阁的方向走去。傅霓嘉自然也急匆匆地从主殿出来,见了慕容凌夜,便赶上前去行礼。
慕容凌夜望着傅霓嘉,淡淡地说道,“朕今夜宿在留芳阁,你忙你的去吧。”
傅霓嘉有些错愕,她并没有想到自己抛开了矜持与骄傲,主动追到他跟前来,却只得到这么一句话。纵然她有多么委屈,多么不愿,终归还是只能遵照他的意思,告了退。
慕容凌夜挽着叶嫤姝,一步一步走进留芳阁去。
然则,一到了留芳阁中,慕容凌夜便撒开了叶嫤姝的手,兀自坐在玫瑰木的靠背椅上,又道,“你不用管朕,你自做你的事儿去,朕就在这里坐着。”
叶嫤姝闻言,心上一惊,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也接受了慕容凌夜的意思。
叶嫤姝缓步走到一旁的书案边,翻了几卷史册,慢慢地读了起来。叶嫤姝读得饶有兴致,甚至忘了慕容凌夜的存在。慕容凌夜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凝视着叶嫤姝安静而专注的侧脸,思忖了许多。
那一夜,慕容凌夜留宿在留芳阁。
翌日,慕容凌夜便晋了叶嫤姝的位分,封她为昭训。叶嫤姝一时间,成了六宫之中炙手可热之人。
按着规矩,妃嫔初次承宠后的第二日,需去凤仪宫向中宫皇后请安谢恩。
叶嫤姝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她自己很清楚那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却还是需得按着慕容凌夜的意思,来到凤仪宫,拜谢皇后。
彼时,温初酒端坐在上首,看着叶嫤姝盈盈拜了下去。
温初酒抬手,淡淡道,“叶昭训,免礼。”
叶嫤姝自是从地上起身,缓缓退到一旁,静静地立着。
温初酒便又道,“叶昭训,坐吧。”
叶嫤姝这便选了温初酒下首的座位落座,听温初酒又道,“婉心,去把那串红珊瑚珠串子取来,赐给叶昭训吧。”
婉心自是将那串红珊瑚珠串子取了来,呈到叶嫤姝的面前。
叶嫤姝接过珊瑚珠串子,绕了几圈在手腕上,倒是衬得她的肌肤更加柔白细腻。叶嫤姝正要起身谢恩,便听外间传来一阵笑声,听那声音倒不是熟悉的老人。
可是,既然是新入宫的人,谁又敢这般张扬呢。
除了那个贵妃位下的范晚絮,温初酒还真猜不出第二个来。
果然,帘子挑起,范晚絮那张银盘般的圆脸便露了出来。范晚絮先是冲着温初酒行了礼,又冲着一旁的叶嫤姝道,“恭喜了。”
叶嫤姝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并不搭话。
范晚絮却兀自惊叹道,“呀,叶昭训手上这串珊瑚珠串子,真是好看,价值不菲吧?”
叶嫤姝正在思量着如何作答,却又听范晚絮洋洋得意地说道,“巧的是,今晨贵妃娘娘也赏了妾身一串,竟与你手上的这串这般相似!”范晚絮说着,挽起广袖,露出一截圆润的手腕。她的手腕上果然也绕着几圈珊瑚珠串,乍一看也确然与叶嫤姝手上的那串颇为相似。
叶嫤姝有些尴尬地望着温初酒,温初酒的面上却仍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神色。
温初酒便又道,“范御女能跟在贵妃位下,也真是好福气。这样好的珊瑚串子,贵妃都肯赐给你,可见你们多亲厚了。“
范晚絮便又说道,“贵妃娘娘说宫中的珊瑚珠串自然是不少,然则贵妃娘娘赏给小妾的这串,却是难得的南海红珊瑚,小妾以为不会遇上相似之物了。没有想到叶昭训这儿竟然也有一串,难道也是南海珊瑚么?“
其实,温初酒赐给叶嫤姝的这一串,并不是南海珊瑚,自然也比不上范晚絮手腕上的那串珍贵。可眼下若是承认了不是南海珊瑚,岂不是让范晚絮更嚣张了起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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