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郑远鹏确实已经把那个偷偷接回来的儿子忘记了,因此当管家告诉他殷虹要的人是谁时,他压根没想到自己居然把亲生儿子就这样送了出去。
一时间,他感到有些恼怒,不仅为殷虹的荒诞,为自己的大意,也为这个注定不祥的儿子。郑远鹏沉着脸,怒道:“去把那个逆子带上来。”
听到说将军要见这院子里足不出户的少爷,几个下人都惊讶异常,连忙找来钥匙,只可惜那锁都坏死了,只能拿斧子砸了。推开门去,只见那十年未见的小公子正站在院中,冷冷的看着众人。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众人不由张大了嘴巴。
当郑远鹏见到君宝时,即便是在气头上,他也是惊愕的,他怎么样也没想到,当年那个已经记不清容貌的普通女子,会给他生出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儿子来。
少年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头青丝随意的披散着,虽然眉目是笔墨难以绘就的颜色,却没有丝毫媚气,只让人觉得满目清华。
有子如此,本当老怀大慰,可郑远鹏还来不及高兴,就想到,此子如此模样,只怕殷虹是不会罢休了。不由头痛起来,再没有心思多说什么,只摆摆手,让下人又把人带回去。
直到那人的背影远去,一直作陪的三夫人才暗暗抽了口气,回头见郑远鹏一副心烦模样,知道他对这初次见面的儿子上了心。
三夫人想了想,轻怵眉头道:“妾身只以为五王荒淫,却想不到宝儿长得这般俊秀出尘,素闻那王爷手段阴狠,这可如何是好?”
郑远鹏面上焦怒之色更重,但心中对乍见君宝的喜爱顿时退去不少。
三夫人挑着问题的症结所在,控制着火候轻言细语说着,最后从旁软言安慰,只说府里没几个人知道那人是老爷的儿子,待把这些下人打发了,把人悄悄送出去也就送出去了,也丢不了老爷的脸面。
郑远鹏铁青着脸,想着皇帝和太后对殷虹的宠爱,殷虹的手段,心里虽然升起诸多不舍,却也明白,若要息事宁人,只怕也只有如此了。
当天晚上,但凡知道一点点风声的下人们,都被管家远远的送了出去,给足了银两,做足了威胁,以确保郑大将军卖子求荣的丑事不被外人所知。
只有君宝,还蒙在鼓里。
第三天,五王府上的管事就到将军府来催促送人之事,郑远鹏心中恼怒之极又不敢发作,只得请人回禀王爷,言此子年岁尚浅不懂规矩,还请王爷稍等几日。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郑远鹏本想拖上几天看看形势,不想当天晚上殷虹就再度亲自驾临将军府。
五王拉着大将军,上聊国事,下拉家常,尽捡着与郑府这些年走得近的王公大臣的秘闻要事说,对要人一事却只字不提。郑远鹏额上冷汗直冒,强撑着老脸,心里明白这儿子就这样折了,隔天一早连面都没见,就让人一顶轿子把君宝送去了王府。
君宝对于出府其实是没有多少概念的,直到到了王府,被安顿在一间小巧雅致的院子里,他才弄明白,原来他是从住了十年的院子里搬出来了。
少年在院子随便转了一圈,对着院子里满园的翠竹有些欣喜,恰好竹林边安放了一张石椅,便躺了下来。此刻天空湛蓝,朵朵白云点缀其间,说不出的好看,少年头枕着手臂,对着这美妙天色微微露出一点笑意,入了画。
殷虹一进院子,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其实,殷虹那天与君宝可以说只是惊鸿一瞥,还没等他走过去认真看清楚,君宝就转身进了屋子,把他拒之门外。虽然这两天殷虹总是想起那天见面时的感觉,但总怀疑是不是自己没看仔细。
此刻,君宝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他却发现原来自己念想中的人在本尊面前一文不值。
许是殷虹看得太久了,君宝终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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