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多势众,自己想逃也没这么容易。
于是,他心生一计,屈身暗藏与床底之下,再拿起不知何人的恶臭鞋子,手腕一抖,在他强悍的内劲施为之下,猛然飞出撞开窗户,引起三人的惊觉,惊慌之下的三人竟然都如他期盼的那样,以为他跃窗逃出,毫不犹豫地便追了出去。
而张扬也真是艺高人胆大,又或者说是事不惊人死不休,按说你这时趁机溜了也就罢了,居然还一口恶气难消,直接在墙上留几个大字让胡家之人好好回味一番,再大摇大摆地从正门溜出。
真是不怕被人堵个正着当场打死
他正得意地起落间,忽然警兆突生,左右戒备地回望了一眼,脚下的步伐不禁骤然加速,转眼间便从屋顶之上消失了。
张扬嘴角略过一丝冷笑:“两股人?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想这黄雀之后,竟还有夜枭追袭”
“怎么会他们又是何人?”黑暗中,甄柴不禁瞳孔放大,死死地望着远处不知何时冒出的,宛如鬼魅一般追随而去的几个身影。手下的几个军士都屏住了呼吸,也死死地盯着。
竟然还有人潜伏于这暗夜之中,也在追踪着张扬和胡家之人!而且,和他们似乎也相去不远,他们现身之前,自己竟然压根就没有注意到?
莫非他们是天生于暗夜之中的魔鬼?
“将军,要不要让人跟上去,眼线只覆盖了这城中一里地,转眼之间,张扬快脱离我军将士的监控范围了”一位军士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问道。
“不管了,跟上!”
若是张扬走失,神物线索一断,再想引出胡家的未来举动可就难了,现在就算是打草惊蛇,也得为之一搏了!
甄柴当机立断,一挥手,轻甲碰撞声作响,众人直接骑马在街道上疾驰起来,嘶鸣不断,马蹄声作响,从侧边包抄了过去。
漆黑的望夫城渐渐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烛火,越来越多的人从这不宁静的夜晚中醒来,他们隐约感觉到,今晚可谓十分热闹。
追随而出的胡家四人也惊讶地看着这忽如其来的军士们,以及那震耳的奔雷马蹄声。
“那是什么?是城中巡夜的兵士么?”胡东向惊愕地问道。他们四人以快速穿戴了衣物鞋袜,包裹一卷,齐齐跟了上来。
胡敬向一脸愠怒:“不是一般的兵士,听这奔雷般的马蹄声,是白日见到的精锐官军为什么他们又去而复返,莫非白日时轻易把张扬交出,只是为了欺瞒诓骗,监视我等?”
一旁的胡五华怒喝道:“直娘贼,管他等何种打算,抓到张扬那臭小子再说!”
四个身影同心协力,也飞身追出,纵然是黑暗之中,身形也迅若狼虎,胡家迅猛的功法,可见一斑。
三股势力,连夜追逐那只不安分寒蝉而去。
但那只不安分的寒蝉已经逃之夭夭。
张扬成功出逃之后,奔行了一夜,仰天长啸,大笑开怀
终于,终于解脱了,这该死的牢笼,这该死的束缚,通通没有了,通通见鬼去吧!
老子自由了,龙入大海凤上天,这广阔天地,又归我肆意遨游啦!
寻常人逃亡或者越狱之时,都是慌不择路,恨不得一口气逃出老远,再不回头,逃到自己亲近人家或者那无人知晓之处躲藏起来。
但我张扬何许人也?他高傲地想着,岂是这等仓皇逃窜之人,他不仅偷偷溜回打渔江城,还去做了一件他渴望已久,如今终于圆梦的事情
那便是在街角店买了一件崭新洁净的白袍子!
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一直这么笃信着。身上这件被汗渍和尘土弄得肮脏腥臭不堪的就衣衫已经让他难以忍受。
没有一件新袍子,他甚至都傲娇得不想动弹,只想去寻条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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