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房里看书?”
刘七的个子不高,长相倒十分粗犷,说话也是大咧咧的,就像是街巷里正在招揽什么生意的商户一样,嗓门极大。
庄轩抬眼淡漠的看了一眼刘七,没有搭理他。
如此,刘七可不高兴了,继续扯着嗓门喊道,“喂……我在问你话呢!”
“哦?你是在跟我说话?”
庄轩将视线从手中旧书上移开,一副才刚注意到自己眼前站着一个人的模样。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这屋子里总共就我们两个人,我不是在跟你说话,难道我是在对着空气说话吗?”
“如果……你是希望将事情闹大,将更多的人引到这里来的话,我是不介意把我在这里的所见所闻,全都一字不漏的告诉大家……包括,有某个见钱眼开的人,以自己职责之便,将杜家禁地一间厢房里的钥匙,随意交给了别人…”
“你……”刘七面上一脸不悦,“你休要胡说!我的钥匙…我的钥匙,明明就是被那个臭丫头给偷走的!”
“嘛,我一个快死的人,胡言乱语自然也是没有人信的……”
刘七脸色变了变,红一阵白一阵的,被庄轩这么一噎,只好深吸了一口气,极不情愿的压低了自己豪迈粗狂的嗓音,换了一个话头,“我问你,那个偷我钥匙的臭丫鬟,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庄轩故作思考,反问道,“她说过什么,还是没有说过什么,我在这里有没有看见什么,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是我在问你,你怎么反到问起我来了?”
刘七沉着一张脸,似乎脸上的每一个胡渣,都在朝庄轩抗议着他已经没有多少耐性。
面对刘七的烦躁不安,庄轩不紧不慢,不以为然,轻笑道,“我是一个在这翠园里等死之人,杜三太太既然敢将我安排在这里,就根本不害怕我会知道这翠园里藏着什么秘密……死人的嘴是最牢靠的……我劝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为好…”
“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因为,你或许会比我死得更快……”
庄轩话落,朝刘七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在胡说些什么?!”刘七怒道,“是,那个臭丫头是差点害死我,竟然敢在我的酒水里下药?!哼,还好我刘七运道好,将她抓住……我这就把她交给三太太处理!有那丫头好受的!”
刘七被庄轩这么一提醒,意识到此时自己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似乎不打算再跟庄轩耗下去,转过身准备离开。
“愚蠢。”
庄轩一手靠在木榻上撑着腮,一边将视线转回自己手里拿着的旧书上。
“你说什么?”
刘七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怒气。
“那个丫鬟敢偷翠园的钥匙,三太太自然不会放过她,可是你别忘了,你们三太太,性子可是暴戾得很,那房里放的那么多刑具,没准一个不顺心就给你用上了呢?”
刘七愣了愣,摇头道,“不可能,这……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失误罢了。”
“这样的事情,放在往常,或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三太太的女儿,如今命在旦夕,你觉得,这个时候的三太太心情会是怎样?”
“呵,杜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三太太根本就没有将二小姐放在心上过,又怎么会为二小姐的死而难过!”
刘七口中振振有词,完全否定庄轩所说的这种可能性。
但是庄轩其实只是想知道,这个刘七虽说身上有关着丁香的那个房间的钥匙,说明他是三太太所信任的人,但是却并不一定知道杜家二小姐,杜芸儿是否真的身染重病。
而刘七的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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