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招降?”叶嫤问。
“两国征战,最忌讳招降,且也不知大梁兵卫心思如何,一旦招降,万一被那些兵卫来个釜底抽薪,无疑是得不偿失。”他极其坦然的回了叶嫤的话。
嗓音一落,便牵着叶嫤缓步至不远处的软毡上坐定,又亲自起身将帐篷中的炭火搬至叶嫤身边,待确定叶嫤的手逐渐暖和之际,他才继续道:“嫤儿,我知你觉得那些研制出来的弹药威力惊人,过于残忍,但两国将军,即便是刀剑相向,也仍是残忍的。我也不是不想放过大梁大军,而是为防万一而不能放过。且裴楠襄此人,无论他对你说了些什么,我也不会留他性命。方才一战,我不曾灭得大梁,给裴楠襄苟延残喘的机会,是因弹药准备不足,但待新的一批弹药抵达,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大梁大军,也不会放过裴楠襄。”
是吗?
叶嫤深吸一口气,“那大岳国都城呢?”
“百姓尚且无辜,只要大岳国都城内的百姓投降,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但百姓与大军不一样,百姓尚且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但敌军之人,一个都不可放过,只能斩草除根。”
说着,伸手将叶嫤拥入怀里,指尖犹如在抚.摸至宝一般抚着叶嫤的后脑勺,低声道:“嫤儿,我也并非想制造人间炼狱,而是事已至此,开弓便无回头箭了。”
“皇上的心思,或许太过绝对了。也许你可以与裴楠襄签订两国不战的条约,和平共处,如此一来……”
叶嫤默了片刻,也犹豫一番,终究还是说出了这话。
滥杀无辜的征战无疑太过狰狞,也许可以改变一种方式来达到几国共同繁荣的境地,如此自然比诸国都破破烂烂的要好。且也只要慕容景稍稍让步,裴楠襄定也会顺阶而下,又倘若大昭与大梁都能和平共处,友好通商,国力增强,百姓安居乐业,想必这天下的其余几国,定也能争相效仿,从而可早就天下的盛世开元。
奈何她后话还未说完,慕容景便低声的出言打断,“嫤儿,自古征战,皆是不死不休。都到这节骨眼上了,我又如何能轻易放过裴楠襄,刚过大梁?且嫤儿可有想过,倘若我与苏晏不曾及时制造出弹药,也许这场征战,全军覆没的便该是我大昭大军?”
叶嫤下意识噎住后话,满心发僵。
慕容景继续道:“这些事,你便别再多想了,该如何抉择,我自有分寸。如今你既是安然归来,便好好呆在我身边吧,待这战完毕,我便亲自带你回大昭去。”
他这话全然将叶嫤的心思堵死,再无商量的余地。
叶嫤满心叹息,虽无可奈何,却也能理解。
所谓的天下友好通商,共铸繁荣,也只是她一人的念想罢了,但身为君王的他,自然会站在必赢的立场上来考虑事态的严重性与后果,确保万无一失。
是以,为防大梁诈降,为防裴楠襄使诈,最好的法子,自然是让大梁大军全军覆没,甚至,也将裴楠襄斩杀当场。
如此一来,他便再无任何后顾之忧,可稳稳当当的成为天下霸主。
他的这些心思啊,她自然是明白的,明白的。
或许终究还是她叶嫤过于强求,也将事态与人心看得过于良善了,只是这场天下浩劫,就当真无法以另外一种方式结束吗?
心思至此,心中叹息,而又无奈。
却是此时此际,她觉得自己竟无半点立场再劝他莫要灭得大梁大军,更莫要使出那些骇人的武器。
诚然,亦如他方才所说,倘若他与苏晏不曾研制出弹药,兴许如今被大梁大军围攻甚至处于灭国状态的,便该是大昭了。
她皱着的眉头稍稍松懈,再无最初的那般不赞同与无奈。
待沉默一会儿,她缓道:“裴楠襄方才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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