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涌,越发猛烈的朝大昭之军拼杀,势头极猛。
而这时,那鼓舞完士气的裴楠襄并未及时从烽火台上下来,反而一直静立在上,突兀而又明显。
仅片刻,他便垂头朝烽火台下的兵卫吩咐了几句,待吩咐完并刚刚直起身来之际,一枚寒光晃晃的利箭陡然从人群中飞起,直朝他胸口射去。
裴楠襄神色微动,厚唇而笑,整个人竟无半许慌张。
待底下之兵惊声提醒‘皇上小心’之际,他才突然朝旁闪身,恰到好处的避开了迎来的飞箭,又待重新站稳身形后,他循着箭羽飞来的方向望去,目光一闪,冷笑一声:“慕容景,飞箭伤人可非君子之为,既是来了,便莫要当缩头乌龟的藏在人后使阴招,有种与朕来个公平较量。”
这嗓音,依旧带了内力扬出,连带山坡上的叶嫤都将他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叶嫤心头再度跟着紧了半许,仅片刻,便见混乱的营地里再度有人飞身而起,整个人先是完美的在半空中滑过了一条弧度,而后稳稳落在了裴楠襄对面不远的一座烽火台上。
叶嫤目光一颤,忍不住将那人仔细打量,只见他满身铠甲,身形仍是极为的单薄瘦削,虽也是背对着她站立,看不到他的面容,然而叶嫤却能一眼将他彻底认出。
是慕容景。
他终究,还是出现了。以这等方式出现,甚至像是要与裴楠襄公平较量,也不怕他与裴楠襄斗得两败俱伤之际被大岳国相等人捡漏。
“慕容景,别来无恙。”裴楠襄勾唇而笑,懒散而道。
慕容景冷眼扫他,淡道:“是啊,别来无恙。本以为大梁帝王葬身于江南黑风寨的崖头下,不料皇上竟还活在大岳,甚至还想与朕作对。”
裴楠襄嗓音一挑,“多日不见,你这损人的性子越发渐长。朕乃大梁天子,满身福泽,岂能早亡?倒是大昭帝王你,明年的今日,许就是你的忌日。”
慕容景冷笑一声,“倒是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这点惨败兵力,也想赢朕?”
裴楠襄意味深长的道:“只凭这点兵力,自然不足以让你败下阵来,但若你后院起火让你分心了呢?”
慕容景脸色一沉,深眼凝他,思绪也跟着翻转起伏,一时之间,并未回话。
他在仔细斟酌裴楠襄这话,若说心头毫无半许担忧,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并非担忧今夜胜不了此战,他只是担忧……
“你将叶嫤藏哪儿了?”他沉默一会儿,终是问出了这话。即便明知这话一出,便能让裴楠襄瞬时抓住把柄,从而知晓叶嫤的的确确是他慕容景的软肋,奈何此时此际,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只因先前因裴楠襄刻意封锁消息,他并不知晓叶嫤已被他掳走的实情,直至今夜那公子瑾黎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提醒,他才及时反应过来,知晓叶嫤出了事,也难怪他这几日不曾收到兵卫反馈的叶嫤的消息。
他还以为叶嫤已然出了大岳国界,全然安稳了,未料中途竟杀出了个裴楠襄。
因担忧叶嫤安危,今夜才再度改变棋局,忍不住与大梁营地先行杠上,只因他心思一乱,便根本无法彻底镇定,他只想即刻将挥军迎战大梁营地,从而及时将裴楠襄逼出,及时从他嘴里知晓叶嫤是否安然。
是以,今夜之局,终究还是因为叶嫤而提前一步乱了。
或许最初在大昭时,他便该杀了裴楠襄,以绝后患,可惜当初的半点仁慈与半点担忧事态扩大的心思,早就了今日这场血色局面。
只是今夜无论如何,他都会彻底杀了裴楠襄,斩草除根。
“难得你还记得叶姑娘,朕还以为你一心操劳开疆扩土之事,操心权谋,全然忘了叶姑娘的存在呢,原来啊,你还舍得腾出精力来问叶姑娘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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