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越来越近,仿若骤雨前的雷霆,沉鸣不绝。
聚在院外的天水城武林人士,原本就有大半是浑水摸鱼之辈。见此情此景,哪还有半点好处可讨,不满的喧哗声愈渐大了起来。
过了半晌,剑子仁涩声说道:“年长老何必如此,这一干人原是开阳天剑门之人,在天水城毫无根基。只要你我联手,这区区几人,又能……”
话音未落,年尧一掌已是扑面而至。
剑子仁吓得魂飞魄散,想要举掌相接,双臂却如灌铅一般,难动分毫。
一旁的卫寒、袁东候救之不及,眼看剑子仁就要立毙当场,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悠悠传来:“慢着。”
说话的人是戚长空。
年尧得令,掌势稍错,偏开三寸,击在剑子仁身后一株二人合抱的大树上。
老树“吱呀”呻吟一声,竟是被雄浑掌劲生生打断,倒了下去,顺带还砸倒了好几个没来及躲开的江湖人。
一时间哀鸣四起。
卫寒、袁东候俱是满脸惊疑。
如果是巅峰状态,二人自问纳起全身内力,也可做到这点。
可年尧是在以一敌三,战过百多招之后,还能余下如此气力,可想他一身内力磅礴,早已非二人所能想象。
“此战我甘拜下风,之后之事,再与我卫寒无关。”
卫寒与剑子仁、袁东候两人不同,他是一个独行之人,没有那么多门人帮众跟随,眼见敌不过年尧,便想抽身撤走。
然而刚走了几步,年尧却沉沉说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怕是没有什么容易。”
这卫寒倒也有三分血性。他几月前才与年尧打过,虽然没有结果,但当时情势看来,胜负也只作五五之数。没想今日一战,与剑子仁、袁东候一起,三人围攻年尧这个老对手,却惨败当场。心中落差之大,早已郁郁难忍。
于是脖子一梗,回头怒道:“年长老还有什么指教,发过便是,我卫寒何曾惜命!?”
年尧嘿嘿一笑,也不看他,而是望向门口的戚长空。
其他江湖众人也把目光移向那处,心中都想:这年尧如此本领,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偏偏要奉那天剑门弃子戚长空为主。
看到在场众人齐齐投来的目光,戚长空缓缓开口:“卫兄虽然来去匆匆,但我戚长空不是不讲礼数之人。今日连府中都不曾进去就要走,它日被其他江湖同仁传了出去,少不得说上几句我戚长空惫待客人,礼数不周。”
卫寒冷笑:“哼,不用说这些花里胡哨的。有年长老相助,在下一条贱命,还不是被你握在手中,任凭拿捏。行走江湖,本是刀口舔血,横竖不过一死罢了。你叫人动手罢!”
“卫兄言重了。”戚长空微微一笑,对身后杨清说道:“你去帮我拿纸笔过来。”
杨清赶忙应是,飞快窜进院里,不一会儿,竟是将戚长空书房中那张百十斤的檀木书案托在手上,整个举了出来。
剑子仁三人俱是大惊,这戚长空手下一个普通门人,居然也能有如此豪力!
“我倒要看看你在弄什么玄虚。”
卫寒轻蔑一笑,抱臂站着不动了。
戚长空铺开白纸,笔毫轻挥,在上面写了个“武”字。然后放下笔来,待墨迹稍干,拿着这张纸,缓步走到卫寒身前。
“这是……”卫寒惊疑不定问道。
“此乃赠客之物。”戚长空将纸交到卫寒手里。
卫寒回神细细看去,仅见白纸之上,除了空荡荡一个“武”字,别无它物。
“戚长空,你这是在讥讽我武功稀疏么?”
“卫兄何出此言。”戚长空扫了天水城众人一眼,将所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纳入眼底。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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