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兄妹离开的当晚。
夜幕高悬,星光寥寥。
偶尔几声夜枭的悲泣从远山传来,于这山城寒夜之中,倍感凄怆。
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戚长空等人居住的院落之外。望着这十尺来高的院墙,口中说道:“原来是在此处,倒叫我好找。”
说罢,纵身一跃,跳至墙上的灰瓦上。冷眼扫了圈院中布局。
“也怪不得杜老鬼如此重视,单凭‘易筋经’这三字,足以让江湖中人思之欲狂。”
兔起鹳落间,如蜻蜓点水般飞到最高的一处房脊上,俯下身子,只闻院中夜风低吟,并无人声。
“哼,还有几天就是比斗之日,这小子倒是睡的安稳。却是苦了杜老鬼,大半个月来,已与疯魔无异。”
这人在院里绕了几圈,似是对周遭环境已然熟悉了七、八分。最后又回到了屋脊之处。
“这院里尽是低矮平房,看来易筋经最有可能的藏匿之处,还是在这戚长空房里。”
黑衣人思虑一二,揭开一片青瓦,往屋内看去。
“没人?天助我也。”
但见这人猛吸口气,浑身骨节移错收缩,竟是从几片移开的房瓦空隙挤了进去,轻轻落在地面。
进到屋里,黑衣人呼吸急促了几分,眼里也流出一丝狂热。他再次望了一眼青纱雕床,嘴里冷笑:“八成是去找他那小情人私会去了。”手下动作却是不停,从枕下、被里、书架、案几上一一扫过。
“奇怪,难道不在此处。易筋经何等珍贵,他不可能放置过远。难道说是还有什么密道暗阁?”
黑衣人眉头紧锁,一不留意,肘处撞在了檀木书案一角的花瓶上。
“不好!”
他赶紧伸手接住,额上惊出一层虚汗:“好险!若是让他们发现了,可就大事不好。”眼角余光一瞥,刚好看到一本古朴书册大剌剌摆在放在刚才花瓶之处,上面写着“易筋经”三个大字。
也正是他方才细细搜查后,所略过的一处。
“居然在这!”他心中一跳,如飞鸟般扑了过去,下颌抵在案几上,双眼死死地瞪着那本册子。
好不容易伸出双手,微微颤抖地在书面上轻轻摩挲,眼睛里透出不可置信的狂喜:“那败家子,竟然用这无上内功秘籍用来作垫瓶之用。殊不知江湖中人,能为这本‘易筋经’驱身赴死者,何止万千!”
这在此时,一个不急不徐的声音自门外缓缓传来。
“这就是所谓的‘此之甘饴,彼之砒霜’。一来,它能使人武功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不假,但换而言之,明知此路不通,却又让人忍不住心存侥幸,甘愿赴死。”
双门“砰”的打开,戚长空一脚踏入,身后跟着杨清、范通等一干弟子。
戚长空瞟了眼死死攥着易筋经的黑衣人,轻叹:“昨日无双才说全记下来,所以还以予我。没想到,今日就有人来盗取了。”
来人见戚长空如此阵势,心下大惊,但随之双目一扫,发现那持剑姑娘竟不在此中,又转而一喜,沉声道:“就凭这些土鸡瓦狗,也想阻我?”说罢,抽出腰中一柄软剑,内力贯入,直直朝戚长空刺来。
戚长空脸色平静,躲也不躲。
身后的杨清却早已蓄势待发,怒喝道:“贼子好胆!”
绕过前去,抓着昨日门板猛地照面扇来。
“嘿嘿,就凭这块朽木?”
黑衣人冷笑轻笑,剑锋陡旋,一股淡青色剑气恍若旋涡般卷来:“青莲剑流……给我破!”
门板、软剑撞在一处,两人俱是不动,但体中内力已是倾涌而出,如同抵角之牛,陷入胶着之中。
黑衣人大惊失色:“你是何人!竟能挡住我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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