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守在那里等抓他，他的同学们也很可能为了十万块钱奖金出卖他。

    马腾飞很迷惘。

    回村子？

    恐怕不行。

    马腾飞的村子虽然落后，但也有电视和手机信号，也许自己被通缉的事早就传回去了。

    而且，光城里就派出这么多警察，村里不可能没人去守着。自己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反正自己是不死人，怎么也死不了。也许在海中随波逐流一段时间，醒来就发现离开这个城市了呢。

    夏天的傍晚，本就是人们最活跃的时候，马腾飞这个时间往城外走，路上难免被一些行人看到。

    不过他浑身没有半点遮挡，只有牛粪涂在身上，再加上他本就黝黑的肤色和乱糟糟的头发，就算是看到他的人，也只当他是精神病。

    社会如此冷漠，谁会管一个精神病的死活？

    而这恰好帮了马腾飞大忙，否则哪怕有一个人想要过来帮帮他，也可能会发现他的身份。

    “喂，那个乞丐，过来检查一下。”前方路边的一名警察突然对马腾飞这边喊道。

    马腾飞吓了一跳，浑身僵硬的愣在原地。

    下一秒，他正要转身逃走，却看到自己身边一名穿着破烂的乞丐从地上站了起来。

    边走边不满的嘀咕着：“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一下午检查三次了，有瘾是吧？”

    马腾飞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喊自己，是喊这个乞丐。

    不过这也给马腾飞提了个醒，装成精神病的样子，未必就绝对安全。若是被喊过去做检查，只要一对比脸，对方马上就能认出自己。

    这一路上，到处都有检查，刚才没被检查到是幸运。但是幸运这种东西，是最靠不住的。

    马腾飞觉得自己能有今天，已经说明自己的运气有多差。

    他加快了速度，转身走进另一条小路。

    也许是看他身上太脏，警察也嫌弃，所以并没有喊住他。

    路边是一个垃圾桶。马腾飞在里边找到一套脏兮兮的衣服，穿上身后，还算合身。

    警车来来往往，仿佛在提醒着马腾飞，他现在正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

    垃圾桶里有一些破碎的瓷碗碎片。

    马腾飞犹豫了一下，眼神在几秒钟后变得坚定。他深吸一口气，抓起尖锐的瓷片，举到脸边。

    痛，早已习惯。

    当马腾飞用垃圾桶里破碎的镜片，照出自己血乎淋淋的脸，不由咧开嘴，发出一声开心的笑。

    那淌满鲜血可怖的脸，跟他欣慰的目光结合在一起，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这下，总没人能认出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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