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黑衣人打了个寒颤,“什么都没说,老小子你可别没事找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千万别在那位大人面前说三道四!”
说罢,黑衣人从椅中一跃而起,一阵青烟似的窜出孙府。
老人看着他离去,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下巴上丁点胡茬都没有,同满是皱纹的两颊与额头比,下巴倒是年轻似青涩少年郎。
老人端坐在雕花木椅中,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唐诗尔,一下一下敲着椅臂,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小调。
夜深,亥时。
燕唯卿无比沮丧地回到茶楼。
茶楼大堂中坐了四人,王三甲坐在李老头的对座,满脸都写着赧然,未能救下唐诗尔一事委实让他先前所说的话都失了效力,脸打的啪啪响,现在坐在这儿都有些手足无措。
李老头倒是一脸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一切。
赵西洲静静坐在柜台后,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坐在这儿能让他心静,但此时他的心也有些乱了,便连算盘声也杂乱无章,拨弄了几下就没了心思。
虽然他与唐诗尔关系称不上亲密,平素在私塾中见到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但是一个本可以救下的人,却在他眼前丢了,这让他觉得有些烦闷。
「如果当时是卫长枢在的话,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赵西洲总忍不住这样想。
燕唯卿站在门口看着四人,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除了老神在在的老头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因为说起来,他才是在场心情最糟糕的那个。
但或许是唐牧遥说过诗尔应该不会有危险,又或者是诗尔说过永远也不会喜欢他。他自己也弄不清是怎么想的,既盼望诗尔能够平安归来,又揣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可怕心思,如果唐诗尔就这么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甚至离开了人世,那么最后陪她说话的,就只有他一个了。
他自己都为这个想法而不寒而栗。
在年少的欢喜被打入了深渊后,燕唯卿不谙世事的心里就无法控制地滋生出一些阴暗,
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燕唯卿想起明早还要早起学剑,于是就在众人的余光中上了楼。
二楼的尽头坐了一个人影,抱着膝盖坐着,那种孤独与寂寥让燕唯卿想起了先前衔月崖枯树下的自己。
他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发现这人影是之前见过一面的李老头来自上京的富家子侄。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燕唯卿有些疑惑。
似乎是感受到了生人的气息,赵徽若有所觉的抬起头,看着这个两面之缘的年轻人,略显悲苦的脸上挂起淡淡微笑,“那个女孩,找到了吗?”
燕唯卿一愣,接着摇了摇头,苦涩道:“一言难尽,找不到她了,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赵徽脸上掠过惊讶,随即了然,微笑从他的脸上消失,悲苦愈加悲苦。
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示意燕唯卿坐下。
待燕唯卿不知所措地坐下后,他说:“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看着这个年轻人脸上升起的看透世事的神色,燕唯卿感觉自己像看到了镇中那些始终沉默的老人,他摇了摇头,不知这个年轻人要与他说些什么大道理。
“我娘在我七岁那年就去世了,得病死的,偌大一座上京都没人救得下她。”
赵徽的第一句话就让燕唯卿忘记了呼吸,赵徽的语气就像一潭古井无波的池水。
“后来,我爹也死了,同样的,谁都救不了他。他死了之后,我家就只剩下了我一个。”
燕唯卿讶异地看了一眼赵徽,真想不到这个高高在上的上京贵子与他一样,同样是个孤儿。
“我娘死的那天,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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