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露了我的处境,电话刚通,她便在那头哭得七零八落,让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至于她问我的那些问题,我一个都没法告诉她,比如我现在在哪,我在和什么怪物对抗,我打算怎么办,我会不会真的像耗子说的那样,随时可能死掉云云,把这些东西告诉她,只会徒增她的难过。
“一定要活下去。”妹妹说。
“恩,一定会活下去的。”我咬咬唇。
想着,我已经到了林潇的住所门口,这个地址已经十五年没有更新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住在这里。正当我在门外踟蹰犹豫时,这门竟然打开了。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我心想,十五年前林潇是一名学生,十五年后他顶多只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这老爷爷可能是林潇的父亲,便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林潇先生的家吗?”
那老爷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我,显得有些好奇,不过很快他便露出笑容道:“你是小赵的儿子吧?快请进快请进。”
听到这,我就已经知道我没找错人了——十五年前另外一个幸存者,正是姓赵,叫赵伟才,和林潇是极好的朋友。
但
这里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准确来说,林潇已经没办法给我答案了。
一个小时后,我已经来到了某医院住院部的病房里。
林潇的确没死,但何惜之并不知道,林潇在十五年前已经变成了植物人。
“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患者的主治医师换了一批又一批,所以说实话,当时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负责治疗林潇的年轻医师这样说,“不过说真的,患者的情况着实少见。当年的医疗诊断上说,他的脑部遭受了钝器砸击,引起了短暂的脑功能障碍,既脑震荡,但其实这脑震荡并不算太严重,只要调养一阵时间就可以恢复正常。”
但林潇从没醒来过。
医生还告诉我,从身体体征看,林潇的生理功能并无太大障碍,但究竟为何没有苏醒过来,至今为止都没有官方给出的合理解释。只能说人类意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现代科学还没能发达到那种地步,如果要问林潇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只能说他随时都可能醒来罢了。
或许正是因此,哪怕过了十五年,林潇的家属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治疗他的念头吧,因为他几乎与常人无异,只是陷入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的梦境。
就像我一样,只是我陷入的是一场噩梦,还是一场要命的噩梦里。
“您是赵先生的儿子吧?”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音,我回头看去,发现那是一个护士,从神态上看,应该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您好,我是负责照顾林先生的护士,叫谭霞。”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我是赵先生的儿子。”我继续假装着自己赵伟才儿子的身份,那护士轻轻一笑,解释说:“因为这么多年了,除了林先生的父母外,只有赵先生还在坚持探望他。赵先生和我聊过他的儿子,没想到竟然长得那么英俊,只可惜”
“可惜太矮了是吧。”我冷冷一笑,不知该喜还是该怒,但那护士却笑得更欢了,她走进病房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没有,我的意思是你还太小了,否则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交个朋友。”
“现在也可以。”我说,随后灵光一闪,问道:“你能给赵,不,你能给我爸打个电话吗?我手机刚掉了,现在联络不上他。”
“当然可以,前台应该能够查到来访记录,你先等等。”
所以几分钟后,抱着最后试一试的念头,我打通了赵伟才的电话。
那头是个浑厚的男音,得知我是民大的学生后难免吃了一惊,因为他完全想不到会有一个民大的在读学生联络上他。而当我说完了我的来意后,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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