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让他以后别学那两个老家伙。
那时候,性情早熟向往江湖人的豪迈的他总是端起桌前的酒,学着两个老人的样子一饮而尽,看得刘婶直摇头笑骂:“兔崽子好的不学尽学坏。”
刘伯却开怀大笑,暗暗对着他竖起大拇指,那眸中的意思很是明显,不愧是戚老头的徒弟,有种!
浅语丫头也学着端起碗来小啜了一口,顿时眉头皱起,酒入香腮两抹红,极是可爱。
“哥哥,来,喝喝酒”
渐渐的,丫头说话舌头开始打结,她眨巴着有些迷糊的双眼,挥着粉嫩的小手,奶声奶气地说着醉话。
只有戚老头瞪大眼睛盯着刘伯,想看看这老头儿是不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不然为啥每次喝酒都喝不过他!
年夜饭后便是守岁。
那三个加起来已两百来岁的老人搬来凳子,招呼着他和浅语丫头坐在小院里望着烟花绽放的绚烂天空与听着炮竹声声辞旧岁。
守岁到天明。
两个相交莫逆互为知音的老家伙又开始拼酒。
刘伯可能不知道,他如何不知道以师傅的修为,怎么可能会喝醉?在他的看来,每次拼酒,毫无疑问都会是刘伯输。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师傅居然是敛去了所有真气,只凭凡夫之躯与刘伯公平较量,但也难怪刘伯能够与师傅成为知己,刘伯的确海量,师傅屡屡不敌,醉得人事不省。
他还记得曾有数年恼羞成怒的师傅居然放开了真气的束缚,这才将一边倒的负局扳回了些许。
戚老头,你说活到了咱两的这个年纪,什么事情没见过,但有一事,让我最近一直辗转反侧难眠,琢磨不透。
啥事?
你说他娘的咱俩谁会先走一步?
这他娘的还用问,肯定是老子了!你若是先走,谁来照顾你家婆娘,老子可跟你说,现在这世道可不太平,镇西的林匹夫可不老实,一直惦记着你家婆娘呢,若是你走了,老子可镇不住那混不吝的老小子。
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大善。
滚蛋!
戚老头,借着酒兴,我给你做几句诗听听?
哟,瞧不出你刘老头还懂这些附庸风雅的调调,来,让老子看看你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哼,不是跟你吹,老子当年可是凭借这一手从无数俊彦眼皮底下拿下我家婆娘的,老子年轻的时候那可是
停停停!还做不做诗了,不做赶紧喝酒,还差我一碗呢,老实点,你姓赖的吗?
你才姓赖,你他娘的全家都姓赖!听好了:老友已乘黄鹤去,青山独往。晚来风急天欲雪,望尽余生,曲高和寡
没了?
没了,就想到这么多,真是好诗,好诗啊,当浮一大白!
狗屁不通!咦不对,你这他娘的是在咒老子先死啊?
你先前不是说肯定是你先死吗?
我他娘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我认真了。
滚!
一年年,一岁岁。
这其乐融融的除夕,直到五年前师傅的离世,才被打破。
可虽然师傅不在了,但每年除夕,依然是刘伯和刘婶陪他和浅语丫头过的。
戚老头不在了,刘伯刘婶就是他的亲人,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长者。
他依然记得,听闻师傅逝世消息后的刘伯,一整天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悲伤,只是在那天夜里,独自推了整整一小车的桂花酿上了荒山墓地。
老人坐在师傅的坟前,一坛接一坛地喝着,偶尔碎碎念,偶尔大笑,偶尔痛哭,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似是早已阅尽人世冷暖的老人哭,就像是一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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