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在香烟的东南方,直线距离13米。另外,三个烟蒂都是在东边那块石墩子旁边发现的,均是在石墩子的东侧。身份证的位置是在石墩子的西南侧。”
萧剑龙没有再继续提问,转身又沿着河岸边步缓慢东行。僵涩的右腿擦过翠绿濡湿的草叶,随着每一步的移动发出轻微而有规律的沙沙声,刺激着行者的神经,也刺痛了听者的耳膜。但宋杰只是紧皱着眉,在萧剑龙的身后慢慢的跟着。已经不是第一天与萧剑龙共事了,宋杰自然了解萧剑龙的脾性。早在三年前萧剑龙刚调进刑警队的时候,他就听说了此人的伟绩。全拜当时同科室的大龄女青年谢韵整日旺盛的八卦精力所赐,不到一周时间,就连新队长小学从哪儿上的都了如指掌了。宋杰知道萧剑龙腿上的创伤,三年来的相处,也使他足够清楚的了解到空气中这种浓到冒水的湿度对于萧剑龙的旧伤意味着什么。但既然早上在警队里他都无法劝阻队长那近乎自虐的坚持,那么此刻再说什么也是苍白无力的。宋杰只有紧抿着唇,默默地看萧剑龙挪着那条伤腿毫不退缩的行进着。
短短的十米距离,已让萧剑龙的前额泌出了一层薄汗。横立眼前的是半个躺倒了的石墩子,半米多长,高不足30厘米,被四周杂乱疯长的野草包裹着,靠近河岸的南侧一面已经爬满了深绿色的苔藓。
萧剑龙绕石墩子逆时针方向转了半个圈,只略一顿足,又继续向东行。还是十多米的路程,坡度却由方才的上行转成了下行,再加上草湿土潮,更阻滞了萧剑龙的步履。他微侧了身子小心移动着,沉甸甸的拐杖在地面上留下一串串坚定的印痕。
雾又散了些,如梦似幻的飘渺缭绕渐渐淡成了真实写意的烟雨朦胧。于是,四周暧昧不明的景致也退掉了层层伪装,渐渐显露出原本的体态与姿容。前行的路被一排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所阻,一人多高,随着地势或高或低的绵延十数米,像城墙般圈住了河岸边一段残亘的桥墩。眼前的断桥曾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天堑桥”。如城里其他战前建筑一样,经历了战火的尘嚣,也承载了历史的繁衍。这座古桥始建于清末,原本只是个用于马车行进的单孔便桥,民国时扩宽了河道,对桥进行了重修,保留原名。改造后的石桥经过炮火的轰击之后变得残破不堪,几年前便被定为危桥,直到三年前的一场大水彻底冲断了桥身,独留两截畸形丑陋的桥墩隔河想对,如远古的怪兽,一同见证着历史的变迁,世态的沧桑。之后,当地政府在周围围了栅栏,一方面防止无知孩童因为贪玩爬上断桥,另一方面,也算为保护文物做了点样子。
此刻,萧剑龙正站在沿河的那排栅栏前,抬头仰视着探出水面的那半截残断的桥身,薄雾中那灰褐色巨石铸成的躯体犹如动物园中的珍禽猛兽,被冰冷的牢笼禁锢的久了,恹恹的,难觅昔日的辉煌。萧剑龙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神色像在冥思,刚毅的唇角从刚才起就未改变分毫。时间如凝滞般慢慢氤氲着一种略带诡异的沉寂,直到宋杰洪亮的喷嚏第三次鸣响,萧剑龙才轻叹一声,缓缓转过身道:“这里才该是约定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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