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慵懒的吐息染遍每个静谧的角落。
这次,萧咏倩没有照搬昨夜的路线。一来第五教学楼中午并不清人,所以里面总会有一些刻苦备战的学生在那里上自习,她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像昨夜那样极不淑女的入室翻窗。二来,从教学区通向老片儿区的铁门在白天都会是敞开着的,可以自由出入,所以要想到达昨夜的菜园,根本就不用翻墙越栏。
萧咏倩自然选择了后一条更可行更方便的路线。她先是顺着宽敞笔直的学院路走,两旁规划整齐的柳树在青灰色的柏油路面上投下间距相等的倩影。树下间错摆置的石凳上,零星的盘踞着几个学生。有闲情逸致执卷漫读的,有卿卿我我牵手细语的,也有索性曲腿横卧青石,以柳枝为被,以胳膊为枕,呼呼大睡的。萧咏倩途经已褪去喧嚣的第三餐厅,并没有左拐向昨夜的圆湖路,而是径直走到学院路的尽头。然后再向东走不到50米,便进入l大的老片区了。所谓的老片区正是l大的前身,也是校园里最古老的一片土地。这里坐落着战前的l医科大学的主体建筑,在逃离了战火的摧残之后,其原貌基本保存了下来,或古朴肃然,或斑驳沧桑,或徒留残亘,或寂然空落。“老片区”只是l大众人口中不成文的一个称呼,它如一个隐者独居l大的东隅,在这里有着历史的沉淀,有着说不清的故事,道不明的传奇,以及那些无从考证的神秘诡异。
而此刻,展现在萧咏倩眼前的这个锈迹斑驳的黑漆铁门便是连接新老片区的唯一通道。线条冷硬的大门洞敞着,像折起双翼的鹰,静静的侍立在两侧。它就像个时间之门,连接着历史与现在。当它关闭时,便锁住了历史悠然的底蕴,也隔开了现代浮躁的喧嚣。
萧咏倩深吸一口气,迈步踏进去时竟平增了一份莫名的肃然。入学还不足两个月,她对偌大的校园也只是摸了个大概,而这片区域更是从未踏足。再加上天生路痴的她根本无丝毫方向感,所以要想顺利的到达昨夜那个菜园就只能先找到一个已知的路标。对于萧咏倩来说,这路标自然就非五教的那个后窗莫属了。
萧咏倩快步走在树荫蔽日的干道上,一边在努力寻找五教那笨拙的主体建筑。路两旁的树不同于学院路上那些细弱的杨柳,而是种着参天的白杨,粗壮的躯干,繁盛的枝叶更是如遮阳伞般,阻隔了阳光的侵袭,只投下暗沉的阴影,间或有几绺光之精灵,绕过层层叶障重重迷宫,投下点点光晕,点缀了深色的路面,犹如夜空的繁星。萧咏倩终于意识到,在这里寻找任何外围的建筑物都是徒劳的。
萧咏倩抬起手背擦过额头,将微微渗出的薄汗抹去,心底颇有些无奈的想自己该不会就这样迷失在这里出不去了?
“在校园里迷路会被人笑死的啊。”萧咏倩撇嘴自嘲的轻笑。偶有细微的风扑面吹来,擦过略带潮湿的皮肤,竟带着一丝阴冷。树叶随风微动,摩挲成细微的沙沙声,如窃窃低语,透出老片区特有的寂然。
萧咏倩一路行来没有碰上一个学生。寂寥的脚步声飘散,几片早败的枯叶,踩上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更放大了这份寂然。萧咏倩抬腕看表,时间已接近午后一点了。正当她怀疑自己真的是迷失在了这片“原始丛林”中的时候,拐过一个转角,视野突然变得开阔了,第五教学楼呆板的背影豁然呈现在不远处。萧咏倩不由自主的长舒一口气,加快脚步走到近前,毫不费力的找到了昨夜翻爬的那扇窗户。此刻,那个“路标”正微敞着,书页摩挲的沙沙声溜过窗缝,混入微风拂叶的低语。间或有起身落座时的轻微桌椅碰撞声,调剂着枯燥寂寥的午后。萧咏倩在距离窗前3米处转身,微眯着眼睛凝神回忆着昨夜翻窗之后行进的方向。她循着记忆中模糊残存的碎片转向左边的一条旁道,顺着平整坚硬的水泥路走到尽头,向右转便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小庭院。虽然两侧的植被疏于打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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