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一个变数。”蚩尤目光直视夏启，透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夏启眼神一凝。

    “不过你放心，我早已活够了，不会夺舍你的。”蚩尤缓缓伸出左手，一条黑色的龙纹缓缓浮现。

    “这是什么？”夏启微怔。

    “这是魔气，也是魔性。”蚩尤叹道。“昔年我初生时，体内有魔性神性交杂，所以似神非神，似魔非魔，为世所不容。这无数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克制自己的杀意，炼化自己的魔性。所幸我成功了，现在的我已经将体内的神魔之力分去十之八九，只差最后一丝了。”

    他忽然看向夏启，缓声说道：“你是我在这无数年来见过的唯一一个身具魔性还能压制住它的‘人族’，并且你的身体里不止是魔性，还有一些很驳杂的气息。”

    夏启心中一跳，问道：“你是说——我身负魔性，而且体内有很多种力量交杂？”

    蚩尤点点头，叹道：“昔年的我无法控制住体内的魔性，所以时常滥杀无辜。而你的体内好像有一股极为奇异的力量将你的魔性压制住，让你体内的人性作为主宰。”

    夏启的瞳孔骤然一缩：“那股力量是什么？”

    “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这股力量很强。”蚩尤道。

    夏启道：“这股力量究竟有多强？”

    蚩尤面色凝重：“不弱于轩辕。”

    夏启只感觉体内的血液逐渐冷却，他的心如同死灰一般。但蚩尤的下一句话却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我可以帮你摆脱这股力量。”

    夏启眉头微皱，问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蚩尤忽然起身，双手负在身后，背对夏启道：“帮我照顾燕儿。”

    “为什么？”

    “因为我快死了。”蚩尤转身看向夏启，露出了一张令他永生难忘的脸。

    蚩尤的脸上白蓝黑三色交织，勾勒出一幅诡异的画像：有华裳女子翩翩起舞，有伟岸男子拔剑指天，有深渊恶魔持戟怒喝。

    一股浓郁的死气笼罩在蚩尤的面上。

    “尤叔你！？”夏启心中大惊。

    “你也该知道，我不过是女希的一段肉肠的怨气所化，可以说我体内的神性与魔性就是我的生命，若无法磨灭它们，我就可以永生。”蚩尤的面容再度变回原来的样子。“但这么多年来，我被镇压在炎黄界各个角落，也早已看透了这世间的所谓冤仇，所以我自己炼化了我的神性与魔性，等到它们被我炼化完成之时，就是身死之日。”

    夏启还想再说什么，蚩尤却挥手打断，继续说道：“燕儿是我唯一的牵挂。当年她的母亲在这生下她后便不知所踪，但她却沾染了我的一丝气息。我取九黎族之‘黎’字为她姓，取‘燕’字是希望她如同天上的燕子一般自由自在。燕儿可算是我的半个女儿，我这一生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即便是死了也没有半点遗憾。可你却是这世间的变数，所以我将燕儿托付给你，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她。”

    夏启眼眶微红，沉声道：“夏启在此立誓，此生定当舍命守护黎燕姐姐，若有违誓，不得好死！”

    蚩尤轻轻点头，嘴角勾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如此，我便放心了。小启，五心朝天，散灵于野，心神归一！”

    夏启微楞，随即摆好姿势，收敛心神。

    蚩尤双手捏剑诀，指尖连点虚空，一道道蓝白黑交织的丝线自虚空浮现，而后没入夏启的身体里。

    夏启闷哼一声，毛孔中忽然冒出少许黑色的雾气。

    随着黑色雾气的排出，夏启整个身体仿佛变得晶莹剔透，好似即将羽化成仙一般。

    但蚩尤却冷哼一声，夏启体内忽然传出龙吟，像是在哀鸣。

    “孽龙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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