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抵达边境的虚海。
“只可惜你来错了国家,现在在芳国,别说是去奏国了,光是离开州城就有可能尸骨无存。”令尹李章叹了口气,收起了摊在桌上的地图,随后看向天章。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是留在这里还是离开?留下的话你就跟这里的百姓一样,随时都有被推上城墙抵抗妖魔的可能,离开这里也是同样要受到妖魔的胁迫,可能成为它们的腹中白骨。”叫来自己的孩子李源给天章添了一杯茶,随后李章离开了这个书房,留下天章一个人思考接下来的行程。
“这还真是个两难的选择。”
天章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随即发出一声苦笑。
只见那一脸雪白的虎毛都被茶水浸湿了,一盏茶却足足有半盏被毛发所吸收。
见识了妖魔的可怕之后,天章确实有些犹豫,或许留在城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毕竟王随时都可能上任,到时候妖魔也会消失,难熬的时光也总会有尽头。
然而他可不是什么安于现状的人,这时候他想起来久远的记忆,那时候的自己为了见识一下喜马拉雅山脉的壮丽雪景,冒着零下四十多度的暴雪,顺着山峰攀爬,只为了画下一副心目中最美的喜马拉雅山。
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次的一意孤行导致他的体质直线下降,直到现在全身关节还会因为寒冷而隐隐作痛,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那一幅他冒着生命危险记录下的画,如今就挂在自己的家中,那是他这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作品。
就像有人会为了拍下龙卷风中的场景而冒险一样,总有些事情是青春时期才想要去做的,也总有些异想天开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完成的。
马虎地喝完了这一盏茶,虽然有一半的茶水都贡献给了这浑身沉甸甸的雪白长毛。
天章拍桌而起,下了决定。
当天下午,当天章找上令尹李章的时候,李章正在和吖吖谈话。
是那个在墓地哭泣的女孩?
想着天章已经走到了李章的面前,眼前的这个老人一头银发一脸长须,腰板却挺得笔直,眼睛还是坚定的像是三四十岁的壮年男人,满脸的褶皱却让他显得更像是一个年长学者,令人不自禁的信任和依赖。
再看他眼前的那个女孩,那时候在城门前的墓地她正哭的伤心,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根本看不出来长相如何,反倒是让天章觉得随便放一个恐怖片里都是最佳女主角的料。
现在看来他是错的离谱了,吖吖虽然打扮并不靓丽,一身的衣着更是朴素的麻布衣裳,乐观的性格却令她看上去活泼可爱,因为贫苦的生活,使得她看上去十分的瘦弱,却也不至于太过病态,也许是因为里家的先生格外照顾这些孩子吧。
如今这些孩子却只剩下了吖吖,天章能够看到吖吖眼中的难过,但这个小姑娘却很好的掩藏了这一份忧伤,她笑着跟令尹谈话,露出那小小的酒窝,头发也被细心的打理过了,微长的麦色头发被小心翼翼的盘起,在后脑插上粗糙的木质发簪,打扮倒令她显得成熟了不少,往往会令人忘记她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你来了?”李章的话吸引了天章的注意,他终于将视线从吖吖的身上转移了回来。
“嗯。”天章点了点头,他微抬起头观望着那一间间官府大院屋顶上的瓦片,又注视着头顶发光的玉石,浮动着流光的铜盆,深呼吸了一口。
“我准备踏上旅途。”再看向李章的时候,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犹豫,满是赌徒般的张狂和兴奋。
“哪怕无食物果腹?”
“哪怕无食物果腹。”他用坚定的声音回应。
“哪怕妖魔横行?”
天章再次点头,“哪怕妖魔横行。”
“哪怕生死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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