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琢微皱了眉头,向着门外大声喊道,“唐七,去找燕丹借用他的地图。”
门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应答声,此刻赵琢突然反应了过来,方才李牧心起杀意的时候,赵琢被盯得几乎说不出话,但屋外那些饱经战阵的侍卫将领却都毫无察觉,屋里屋外宛如两个世界,这份功力
不及细想,唐七就带着一小队燕丹的亲兵,送来了燕国的地图,而且还是所拥有的地图中最为详细的,其中不光有燕国地形,甚至连赵琢分享的代郡地形包括在内,倘若不是赵琢索要,恐怕燕丹绝不会轻易与人。
看着地图,李牧微微点头,似乎颇为满意。
“自从司马尚和车儿离开后,老夫就已经许久没有再和人推演兵事了,今日临行前就和殿下再推演一番吧。”
与之前在村中考核式的推演不同,没有再有任何留手的李牧让赵琢从一开始便倍感压力,由赵琢自己来指挥燕代联军和李牧指挥的秦军对峙,哪怕取巧采用了乌龟战术,也往往不出旬月便就被李牧杀的一败涂地。
一连十余盘尽皆如是。
赵琢被毫不留手的李牧杀的脸色苍白,但在短暂的休息后,他依旧强行再次和李牧对上了。
结局,依旧
李牧走了,走的很自然也很洒脱。
送李牧的人不多,燕丹一个,李左车一个,唐七一个,没有赵琢,因为现在的赵琢将自己锁在易县那个和李牧推演的房中,谁也不见。
连续三日尽皆如此。
屋内,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赵琢迷茫的看着摊放在地上的巨大地图,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三天前,李牧和赵琢推演,次次交战都以李牧的胜利告终,但最后,赵琢还是赢了。
因为那个时候的赵琢,是站在了秦国一方推演的。
李牧使劲浑身解数,虽然推演中李牧经常追着赵琢打,但最终,李牧还是落败了。
差距真的如此之大吗?
就这样我还要继续吗?
“我真的没有退路了吗?”
低声的呢喃,无人回答。
是了,并非没有退路,其实是我自己没有留下退路,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这样的?
明明自己当初来只是为了赚取些名声而已啊。
保家卫国,早已不是无路可走下的选择,而是自己发自内心的想法,不是吗?
所以啊,李老,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当初见面初逢,亦或者今朝?
呐,无所谓了。
从桌上拿下了一直狼毫笔,重重的沾了一笔浓墨,站在了燕代地图之前,墨水滴滴落在这价比千金的地图之上,毫不在意。
双眼紧闭的赵琢似乎在回忆什么,他的确在回忆,回忆一篇文章。
眼睁,笔动,洋洋洒洒百余字的文稿便一气呵成。然而写到第二段结尾时赵琢突然住了笔,随机洒然一笑提笔开写第三段。
三天的时间,不吃不喝,屋外的众人着急的上火,但赵琢直到唐七等人都快忍不住的时候,这才施施然的从屋内走了出来,右手拿着比自己还长上半截的地图卷轴,脸色苍白无色,双眼通红,一看就知道这三日来没有合眼,但是眼神一扫往日的平和,锐利宛如刀锋。
“我没事。”
赵琢的话没有丝毫减轻众人的担忧,毕竟那副样子一点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李老给我留下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我只是研究的有些入神了。”
赵琢头转了一圈,从人群中找到了一个较为消瘦的身影,这几天他一直沉溺于心中的纠结,还没来得及安排这位年纪尚幼的小臣子。
“李左车。”
瘦弱的身影微微晃动,来到赵琢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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