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猛地扑出去,一棍打在其中一个看守身上。空气停滞了下来,牢房变得出奇的安静。
一两个呼吸后,看守们的笑声更加猖狂的肆掠起来。
“哈哈,你可真是厉害呀!”被打中的这个看守嗤笑道,“有模有样的吓了老子一跳!”
说着抬起腿一脚向着袁华的胸口踹去,袁华紧闭上双眼,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悄悄的睁开眼,只见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他抓住这个看守的喉咙,像提一只鸡一般,轻松的把他给举了起来。其他几个看守被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慑在了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时,一股浓烈的酒味钻进袁华的鼻孔,顺着气味袁华借着门外照进来的光亮,打量起眼前的人。
他眉头紧蹙着,一副刚刚酒醒的样子,眼睛有些泛红,却掩盖不了他锐利的眼神,剑眉斜飞在沧桑而棱角分明的脸颊上,蓄着一头乌黑的头发,深色衣衫包裹着他强壮却不粗犷的身体,背上有一把剑,后腰与左腰各一把剑,左腰处还有一个褐黄色的酒葫芦,整个人立在那里,散发出一种“我不好惹”的威压。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被锁住喉咙的人脸颊都被涨得通红,眼看就要翻起白眼。突然,他打了一个酒嗝,划破了牢房中的宁静。将手中的人丢了出去,砸在另外几个看守的身上。转头看向鼻青脸肿的袁华,问道:“你就是袁华?”
袁华有些走神,缓缓的点点头。
“我是剑阁穆竭雨,”他继续说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
听见这句话,袁华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从眼眶奔腾而下,希望变成了现实,他连忙跪了下去,重重的一个头磕在了穆竭雨跟前,并哽咽的说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剑阁可是很苦的,你要是偷懒,我可是会把你给送回来。”说着向着监牢外走去。
袁华连忙起身跟了上去,希望插着翅膀又飞回了这间小小的牢房,牢房外的光明显得格外的刺眼。牢房里剩下几个看守,“哎呀呀”的在地上扭曲成了一团。
二人出了地牢,外面此时并不像头一次出来时那样的阳光万丈,取而代之的是天空一片乌黑,狂风大作,建筑上挂着的装饰物被吹得啪啪作响,乌云在天上肆意的翻滚疾驰。看着这即将暴雨的景象,袁华不由自主的走上了广场,享受着狂风的微凉,尽情的呼吸着空气中的草木香味。
路过的门徒皆快步的行走在广场上,时不时还会有人向着袁华抛来奇怪的目光。突然,一声惊雷炸响在天空,袁华本能的抬头望去,原本黑压压的天空变得更加的阴沉了,厚重的云层似乎要向着自己压下来,就在这时,一颗豆大的雨点砸在袁华的额头上,紧接着雨水从天上霹雳啪啦的倾泻下来。
享受着雨水的恩泽,冰凉的感觉沁人心脾,他低头看向自己乌黑发臭的双手,不由得露出一抹悲哀的微笑。暴雨中这双手洗尽铅华,渐渐的露出了它应有的模样。
看着顺着自己身子流下的污浊的水,他索性脱掉上衣,露出被折磨得瘦弱的上半身,打量自己枯瘦身体上大雨洗不干净的淤青,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恶寒,自己真切的看到它们真是比想象中更恐怖。
就在这时,他想起了一个名字——吕茯苓,在自己饱受铁窗之苦的时候,给自己一次又一次折磨的这个人。“轰隆!”又一股闪电在袁华的头顶划过,在他眼珠里倒影出来的却是仇恨的怒火。
穆竭雨向着大雨中的袁华走了过去,哗哗的雨水倾盆而下,可并不能打湿他分毫,雨水将要靠近他时,竟都莫名其妙的转向,向着旁边飞散而去。
“洗干净了没有?”穆竭雨问到。
袁华扭过头去,看到穆竭雨满是胡渣的脸,赶紧回答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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