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掉头狂奔。
我们见她真有点像疯了似的,都不敢再追过去,阿江握紧手指,朝我看了一眼。
“你没事吧?”我问。
他摇头说:“没事,那个小妞真凶。”
我们看着越跑越远的萧小妹,她的那两条腿仿佛是淡金色做的,在夕阳底下发光。
“你看吧,我就知道地线没接好,你看这些luǒ硬铜线,根本没接到接地棒上,肯定是当初施工的工人偷懒,要不就是被人破坏。”
阿江手里一截电缆,软垂在电线杆边,外层是用黑色塑料皮包的,中央一圈黄铜色金属导线,露了一小截在外头。他拾起电缆线的线头,在基座附近找到另一截线头。
“怪了,这么平整,倒像是故意裁断的。”他喃喃把线头接在一起。
我突然冒出一个古怪想法,好像他这么一接线,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发生,我忍不住说:“阿江!”
阿江冲我傻笑:“怕什么,这条是中xìng线,没有电啦。”说着把两截铜线绞在一块,得意地说,“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舒服一点?”
舒服个鬼,哪有什么差别?
我们走回小区,径直来到我那栋大楼前面,他趴在最近的一根电线杆边,在地上检视好久,又接上了另一根地线。
他神清气爽地站起来,好像真感觉舒服不少。
“我再去别的电线杆看看。”他对我比出大拇指。
我见他沿着电力线越走越远,暗想好在小区里的人都走光了,要不这小子准会被人当贼。
不过小区的那些狗呢,怎么也没看见?难道和阿婆一块去旅行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楼房间里,豆花老板大声咆哮,他在房里猛拍了一下墙壁,从房门口冲出来,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早就见你们鬼鬼祟祟,你说,你和你那同伴在干什么?”
他似乎很喜欢这么指着人的鼻子,那对吊角眼,好像要喷火般。
他愤怒地说:“你们趁小区没人,想搞破坏对吗!”
“老板,你搞错啦,我们没在干吗。”
“你少跟我说鬼话,以为我很好骗啊,你们想偷东西对不对!”
遇上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说什么也是白说,我摊手叹了一口气,转头想走。
他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往他那一拉,我衣服上的扣子都快被他拽开了。
“我在问你话你没听见啊?想走!”
这家伙力气好大,精瘦的手臂上肌ròu纠结,好像经常这么拽人。
“你他妈的放手!”我不由得也火大了。
离他的脸那么近,当然谈不上诗情画意,他那张脸是很长条形的,鼻翼张得很开,脑门上冒着一颗颗汗粒,仿佛每天熬煮豆花,连脑袋也都快被煮熟了。
我尤其不喜欢他那对眼睛,很凶,很厉,很有一种疯狂残忍的恶意,就仿佛我刚从他女人房间走出来,一边穿着裤头似的
那是一种领域被人侵犯的反shèxìng怒意。
他当然是没有女人的,至少我从没见过,他和他女儿之间的互动也很冷漠,这似乎也是他之所以狂躁的原因。
然而此刻,他狂躁的对象找上了我。
“臭老头你想干吗?”阿江突然从隔壁楼绕了出来,很有气势地手叉腰,“放开你的鸟手!”
老板恶狠狠地瞪着阿江。
阿江撅着嘴巴迎了过来,也是一副流氓样。
老板一掌推开我,像找到新目标似的往阿江逼近,两个人像一双斗牛犬般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眼看就要开打。
“阿江算啦,别理他!”我制止他们道。
阿江没理我,他正处于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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