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快一脚慢的走到床铺前,慌张的一通扫视,他的眼光停留在第二排中间的一个身影上,旁边还站着一个大块头,眼里的湿润让他看得模糊,紧忙跑到近前,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躺在床上的人正是亓花!
亓花的衬衫袖口卷到胳膊肘,白皙的脸庞两侧还有一丝湿润,眉宇间搭着几根头发似乎带着一抹忧愁,她就这样平静地躺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双月也特别希望她就是睡着了而已,可是他却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潮澎湃、颅内的浪潮滚滚,在竞技馆这种情况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如今看到亓花躺在这里,他却抑制不住地癫狂,每条血管里都在躁动、发痒,每个毛孔里都在喷发热气!他感觉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需要发泄,砸东西也好,砸人也好!他开始用力拉自己的左手食指,拉了两下又换过来拉右手食指,他咬牙切齿,明显能看到食指根的关节在变细、拉长,可是也不过是略微拉长罢了。
猛然,双月注意到站在亓花身边的大块头正是赵川,他顿时怒不可遏,眉头紧锁地问:“畜生!”
赵川此时也对双月怒目而视,他愤恨地说:“亓花来找我,送她去大漠!”
“然后你就撤了?”双月严厉地审问道。
“她让我走的——说是找你去!”赵川开始咬牙,“你跑哪去了?”
“混账东西!她让你走你就走啊?!”双月指着赵川的鼻子大骂。
“我尊重她的选择,这有什么错?!”赵川的手按在床沿上发抖,发红的眼珠浸泡在一湾小溪中。
“该死!”双月突然收指成拳,一个直拳就打向赵川的嘴巴,赵川连忙用胳膊阻挡,双月如同打在了树干上,拳头感到一阵酸麻。
赵川也怒了,他左手抓住双月的右拳,右手一伸,掐住了双月的脖子再用脚一盘双月的腿,做势要把双月摁倒。
双月立刻失去重心,只能腾出左手,他将五指并拢,然后连续戳赵川的手背。一向懒散的他做什么事都习惯拖延,指甲也总是长得令自己发指的程度才修,因此现在足有近一公分露在外头。
“是血……是血啊!”赵川顺势将双月按倒,可是没想到手背传来的疼痛格外扎心,定睛一看,手背已经流出血来,他立刻没了力气,眼前一阵恍惚,松开手,整个人竟然晕倒了。
“吁——”在周围观战的学生集体发出一阵叹息。
管棋见赵川倒下,赶紧跑过来将他扶起,让他倚在床沿坐着用右手抬起他的下巴,然后左手高举,一个巴掌又将他打倒,涨红脸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我早就看你不顺眼,都是你把亓花害了!”
“哈!又倒一个!”“那么胖大的一人竟然晕血,丢大啦!”“可惜啊,正打得热闹……”
“那个女生长得还真不错,是我的菜!”
看客们纷纷发表感想,他们显然对这场演出并不满意,毕竟他们的心理预期没有如此平庸。众人拾柴火焰高,如果他们是单独看到这场“表演”,是否还会发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言论呢?
双月扶着床沿站起,他先看了一眼亓花,又环顾周围的观众,听着他们的感慨,他感觉自己在被开水煮似的,抬手朝众人一挥,瞪大了白眼球叫道:“下次躺在这里的就是你们——一群没心肝的走肉!”
双月的眼睛似喷发的火山口,周围的人都把头一缩,好像那见了人的老鼠。
清澈的玻璃大门外昏黄黯淡,“呼呼”肆虐的北风将地面的灰尘吹成滚滚巨浪,从门缝里浸入一股暴雨将至的湿冷,暴风中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用手压住帽檐不经意地朝竞技馆歪了下头,凌乱的头发下面露出白皙的脸,双月一张嘴向前踢出一步,但是他顿住了,立马跑到亓花的身边,拳头像骤雨一样砸在床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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