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9 章(第3/4页)  许家屯香港回忆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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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坐下后,朱琳立即夸耀起她的丈夫:“我家老李,坚持正气,不怕人家反对,这阵子很不容易啊!”又说:“学生闹得那么凶,赵紫阳还去打他的高尔夫……。”唠唠叨叨,不可一世的乞丐。我百感jiāo集,和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以对,她只好没趣而退。

    李鹏一出现,还未坐下,便责问:“《文汇》、《大公》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直接回答:“这是受天安门影响。”没有再作解答。他大概也有所感觉,当时也不好对我怎么样,转而以缓和语气询问香港情况,我便叙述了香港市民激烈支援天安门学生运动的情况。李鹏听后,要我与港英政府jiāo涉,让港英政府出面,对运动进行限制。他又提出,要查明《文汇报》、《大公报》事件,严肃处理。我当即向李鹏表示,“香港情况同内地不一样,处理方法也要有所不同。”又顶回去了。李鹏听后,怏怏不快,再也没有表示意见。我没有再按照杨尚昆的要求,向他谈香港的经济情况,我只是再一次向他提了关于海南洋浦特区的开发问题。前文已述,我这是受海南省委书记许士杰之托,再一次希望说服李鹏能尽快批准海南省委的报告,李鹏也重复了他按项目批土地的一套,推托过去。这是我和李鹏最后一次单独谈话,话不投机,不足半小时,我就告辞了。

    在北京宣布学生运动为动乱以后,姬鹏飞两次让秘书打电话给我,向我“建议”(他大概知道我对运动的倾向),处理香港有关学运的事务按李鹏决定的三条指示:一、北京的学生运动是一次动乱;二、对机关干部和工人要进行正面教育,不参加支持学生的街头活动,一发现情况,就要严格说服和制止;三、要坚持工作,坚持生产。

    我们港澳工委讨论后决定:李鹏三条照传达,但是,如有不同意见,可以保留自己的看法,但还要按照三条执行。事实上,这是对这三条有保留的做法。与杨尚昆谈话后,我回到香港,在工委会上传达了杨尚昆的讲话,并在机关重申了李鹏的三条意见。但大家并未因此对北京学生运动和香港群众运动,改变看法。

    六月三日晚上十一点多钟,《文汇报》副社长陈伯坚打电话告诉我:“北京开qiāng了!”因为他家就住在北京木樨地,那里是北京首先开qiāng的地点。

    从六月三日晚上起,三、四、五,连续三天三夜,我没有睡觉,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困了就躺在沙发上。这些时日来,我面前放了两台电视机、一台收音机。电视每半小时播一次北京情况,电台每十五分钟播一次北京新闻,实际上是连续二十四小时在播送北京的情况,以及香港和外界的反应。没有言语能够叙述我当时心情的矛盾和激愤。我想,共产党变了,北京那些所谓的共产党人变了,他们怎么能够站到人民群众的对立面去呢?我下决心要退休了,不干了。我想,我在香港还有一个善后的问题,不能因我走,使香港一些机关干部受连累;另外,我想做些安排,以便退休前后,尽可能为香港的一国两制做些实际的和研究的工作。我相信,某些共产党员不行了,并不等于共产党就垮了,将来共产主义还是会实现的。

    中共中央宣布撤销赵紫阳的职务,由jiāng zé mín继任总书记之后,我立即请人带给赵紫阳两句话,一句是“公道自在人心”,第二句是“保持身体健康”。带信的人回覆我,赵听后讲了两个字:“谢谢!”我想,历史上坚持真理的人,往往要受些委屈;但是,是非曲直,历史终会还予他们公道,人民不会忘记他们,真理是不会被泯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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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四”,中国共产党向人民开qiāng,群众流血了,香港人也因此空前失望了。

    香港各界从九七“大限”心态出发,看到“六四”,联想到九七后,自己也可能有类似遭遇,因而益发空前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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